“你咋不把你自己身上肉豁开,把你们家小黑龙名字刻到骨头上,镶骨头缝里,纹个全身,都纹满!!!”
罗强沉默半晌,看出邵钧是误会,伸手把攥住这人手腕,把人拉回来,用力捏下:“很早以前纹,你想哪去?”
“老子年轻时候跑到广西,就个人,身边儿个亲人都没有,想家里人,那时候纹……你脑子里都想啥呢?”
罗强难得愿意对个人解释。
孤身南下,人在江湖,那年月,家里没人知道,老二这人还活着或者已经没。甚至罗强自己都不知道,活过今天,还有没有明天。
胡岩:“可是您不属龙吧?哥,你阴历属马。”
邵钧:“……”
镜子里,罗强那双眼直勾勾没有表情,冷冷:“扯够没有?头还剃不剃?不剃把推子给,老子自己推。”
那天从理发室出来,邵三爷和罗老二从房檐下往回走,走路前后。
邵钧走几步,回头狠狠瞪罗强眼,放射枚小箭。
“剃啥花儿?”
胡岩:“您想剃出啥效果,就能给您剃成那样,后脑勺上镶个‘纹身’。”
邵钧低声嘟囔:“给他剃成秃瓢就成,还剃个花儿……”
胡岩就是心眼细,嘴里又多话,没完没地吧唧:“强哥,澡堂子里见过,您下边儿那里有条纹身,您纹究竟是啥?”
邵钧抬眼看向罗强,探究眼神。
缅甸劫匪毒贩出没横行深山里,罗强有回身上中两枪,肚子都打穿,让人头朝下扔到山沟里,挂在树枝子上,浑身都是血。他自己用手把肠子拾掇起来盘回肚子里,就凭着口气,爬几天爬出山去。
罗强是那种天生冷淡薄情脾气,那时候心里已经不剩别惦念,就是不甘心,不想死,死也不能认命,就想留口气,混出头,将来回家。家里还有个小人儿坐在门槛上,等着老子回去呢……
邵钧每回听罗强说出心里话,他也替这人酸楚。他知道罗强那些年在少管所吃苦,受罪受大,后来个人闯荡江湖,比混少管所更不容易,这中间指不定在鬼门关转过多少趟,死人堆里爬出来。
再冷酷坚强人,在那种时候,硬撑着活下来,心里必然要有个念想,有个牵挂,不然这人能撑得下去?
邵钧
再走几步,又回头瞪眼,piu,又枚小箭。
罗强两手插兜走在后面,低声哼道:“干啥啊?俩白眼珠子翻腾啥?”
邵钧蓦然扭过头,恶狠狠地嘟囔:“还纹个小黑龙,特美吧,特好看吧?!”
罗强哼声。
邵钧气不打处来,低吼:“你纹哪不好?你还纹那里!”
罗强挪开视线,没说话。
胡岩看过纹身,邵钧其实在牧场那天也看过,但是时间仓促,晃眼,没瞧仔细。
他只看到罗强右侧腹股沟处有条黑色花纹蜿蜒而走,没入下腹粗糙浓密毛发中,直延伸到极隐私部位,色泽浓重,造型别致。邵钧从来没见过这漂亮纯黑色纹身,尤其烙在罗强这种人身上,每道笔划深入肌理,呈现某种隐秘令人惊跳张力,透着雄性动物性感与阳刚。
胡岩也是多嘴,闲扯:“强哥,看您纹是条龙,条小黑龙?”
邵钧蓦地抬起眉头,盯着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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