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爷们儿直抒胸臆万丈豪情首歌,唱得小活动室里满满堂堂群人鸦雀无声。大伙默默地听,眼底湿乎乎,那时候每人脸上表情都好像这铲子下去,挖得就是自个儿那颗老心。
罗强在人堆里坐着,特安静,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出身,眼神又变成昔日惯常冷漠,丝表情都没有。
邵钧不断地回望罗强,不知道这人又在琢磨啥,想起以前道上呼风唤雨意气风发年月?难过?
那晚从活动室出来,邵钧故意拖在最后,跟罗强蹭蹭手背。
罗老二会去不复返,耽误个把钟头,直到临近熄灯才急匆匆回来,周身笼着夜晚室外寒气。
……
跟他们七班对门相隔两间那个牢号,谭龙从牢门小窗口露出半张脸,只贼精贼精眼,盯着罗强匆匆而过身影。
谭龙心里藏着个主意。他发现每回罗强晚上离开监区,过不多久,监舍楼对面厂房大楼,二层某个小角落,都会闪烁起微弱灯光,或者打火机晃而灭光亮。
每回那丛微弱灯火灭掉,过不多久,罗强定回来。
会在心里掰着指头算,哪天是咱们三馒头值班,哪天是田队长王管教或者随便哪根电线杆子值班。
别人值班,他用大被蒙着头,觉睡到天亮。
赶上邵钧值班,邵钧不能睡,罗强就也不睡。
人儿守在监视器头,就这默默地守,看宿,陪宿,在脑海里默默地描绘想像对方那张耐看俊脸。
有时候实在耐不住,就掀开被子,手伸进子弹头内裤,攥住殷红欲滴欲望,攥出水来,粗喘着,撸着,脖颈高高昂起,后脑顶住硬墙,让对方看到自己滑动颤抖喉结……
俩人亲昵动作如蜻蜓点水,手指碰到赶忙再跳开,用眼神暗示。
罗强不动声色,随后就留在活动室打扫卫生。临近吹熄灯哨,罗强没回监道,而是搬箱东西跟着邵钧往楼外去。
他们大队活动室隔壁,就是二大队看电视搞娱乐活动房间,谭龙从门框边露出半张脸,死死地盯着……
也是那晚,谭龙在厕所里磨蹭,没回监道,趁人不备,溜出宿舍楼。
谭大少专走避人耳目
谭龙觉着他没弄错,罗老二是玩儿个大,在牢里搞,而且搞是条子,也不怕把自己玩儿死,真是活腻歪……
这天又是周末,邵钧原本应该歇班,跟同事倒班,又多值天。
犯人们打完球,在水房里洗涮过,个个脖领子里冒着濡湿潮气,在活动室里看电视,那阵子挺火《中国达人秀》。
节目里有位花白头发大叔,在商场浮沉多年人生曾经辉煌最终破产落魄,从千万富翁变成流连街角普通人,然而妻不离子不散,牵着他媳妇手,在台上唱首《从头再来》。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罗强躺床上露着性感小裤头,在镜头里使出大招,整个老鸟发骚,故意勾搭人。
邵钧让这人勾得,能受得?
有那两三回,晚上集体看完新闻联播,牢号里自由活动时间,罗强会有意无意拖在队伍最后,然后被管教派去跑腿干活儿。
邵三爷手从裤兜里伸出来,悄悄打个暗号。
罗强轻轻闭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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