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确实是在发疯,迁怒于人,想要摧毁、夷平眼前切。他头颅里脑浆都烧起来,太阳穴那片极薄皮肤撑不住快要破败爆
眼前片天地颜色都变,天翻地覆……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罗强突然从旁边某张床上把薅起胡岩!
可怜小狐狸完全没弄清楚状况,睡衣后襟被拽着从地上拖过,惊恐地挣扎,随后让罗强把拍在窗户上,屋人张着大嘴惊呼。
胡岩被十根竹节般粗壮手指钳住肩膀手臂,摁在窗玻璃上,衣服瞬间被撕扯开,露出纤瘦胸膛,身上被掐出可怖指痕,那简直是想要杀人力道,下秒就能直接把他弄死。
罗强那晚像头陷入疯狂野兽。
邵钧:“那你说谁干?”
“想不出第二个人。那种情况下,除亲爸爸不舍得对亲儿子下手,还有哪个会把放跑,怎就没枪崩?!”
“如果真是邵国钢干,永远不原谅他,辈子都不会原谅。”
邵钧执拗地别过脸去,望着铁灰色天空,最后句话说得倔犟,斩钉截铁,不留丝毫妥协余地。
罗强转过头,凝视着眼前人,忽然伸出手来,抚摸邵钧头。他两只大手捧着这张俊脸,抹掉邵钧腮帮子上湿漉漉痕迹,手指按在眉心点,枪口抵过地方。
国钢,你真冷血,你怎就没直接拿枪崩?
几天之后,邵钧十四岁那年夏天,他妈妈吞百多片治疗抑郁症药片,手里攥着邵钧小时候最常戴粉红色带茸毛球小帽子,大约是想留个念想,然后爬到十层高楼上。
十四岁,邵钧没有妈妈。
夜凉如冰,月色铺洒在天台上,泛着皎白光芒,很美。
邵钧泪流满面,漂亮睫毛上都挂着眼泪,然后拿袖子狠狠抹抹。
他脑子里闪回着小胡那天有心无心说过话。
你跟他不合适,你跟邵警官根本就不合适……
胡岩疼得眼泪都挤出来,脑子却还算清楚,嘴唇颤抖地说:“强哥,你,出啥事儿?你这是干啥呢,想操?”
“你,你,你想操,无所谓,乐意受着,可是,可是……”
胡岩在罗强耳边剧烈喘着,压低声音说:“有人监视器里看着呢,哥你不想混?还想在这屋多混几天,你发什疯?”
两个人注视着对方,都有些怔忡。
罗强眼底晃动着凌乱破碎光芒,眼球充血,手指用力按着、摩着邵钧眉心处,嘴唇蠕动,喃喃得。
“你真命大……当时怎就,没有枪崩你……”
那天夜里,大伙熄灯之后躺床上睡下,罗老二周身笼着寒气走进屋,脑顶和肩头冒着飘渺白气,面孔像盖层霜。
罗强眼眶发红,眼底遍布红丝好像下秒就要破裂爆出炙热血浆,怔怔地看着眼前每个人。
男人哭时候不像女人那唧唧歪歪,黏黏糊糊。男子汉大丈夫难得掉回泪,扯脖子嚎两嗓子,哗啦哗啦流两泡子水,嚎痛快,也就算完。
墙根下两个人默默坐着,面对月光,半晌相对无言。
罗强坐得像尊生铁塑像,眼神在黑暗中深不可测,声音沉甸甸:“馒头。”
邵钧:“嗯?”
罗强:“你应该问问邵国钢,如果不是他找人干,你这多年都误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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