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眼皮没抬,说:“你坐好,伤口不疼?”
邵钧哼道:“早就不疼,缝得好着呢。”
罗强嘲笑道:“哼,肚
又由于顾老将军有意无意几句赏识话,官场里下面人最擅于看上面人脸色办事儿并投其所好,监狱长亲自递条子,罗强借着身上旧伤摞着新伤病历,被划分成“老弱重病残疾犯人”,从厂房调到食堂工作,因祸得福。
在食堂刷锅做饭是犯人们巴不得都想来工种,不用野外劳动,只管天三顿饭,工作清闲,工分挣得多,最重要是,总能偷吃!
有人花钱打点监区长和队长,都争不来这份差事。罗强自己还不乐意,老子忒正值壮年,生龙活虎,四十岁干你们群二十岁小崽子简直白玩儿,老子这威猛模样,像老弱病残吗?!
罗强这调岗,俩人幽会更方便。
罗强白天给犯人做大锅饭,土豆烧牛肉或者冬瓜汆丸子,锅乱炖,也不上心,等到晚上夜深人静时,跟邵钧两个人在起,再花心思给邵钧炖小灶。
让对方兜头盖脸削顿,凭什啊?
而程宇那时漠然望着邵小三儿扭着蛮腰跑走样子,耸耸肩,完全没把这人当回事,过后就忘。
程宇当然也不会料得到,他后来还会碰见他这位同行,而且下半辈子几十年,都会经常见到邵小三儿这个不好对付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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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三爷重归清河监狱,在三监区是件大事。无论是狠命惦记他盼着他回来人,还是心有余悸记恨着他巴不得这人永远别再回来人,都亲眼瞧着邵钧身制服,穿戴得整整齐齐,杠两星肩章在阳光下闪着刺目光泽,裤腰仍然松垮,后胯微微摇摆,走得自在,潇洒。
灶上白气蒸腾,罗强脑门上熏出层细碎汗珠。
他用砂锅给邵钧炖山药桂圆猪骨汤,补血补气,又在案板上和面,慢条斯理儿地包虾仁小烧卖。
罗强这种脾气人,眼前但非换成另外个人,他都没这份闲心和耐心伺候。
他在家也很少下厨弄细致饭菜,家里有罗小三儿啊。罗强口淡想吃啥,翘着腿直接点菜,有人屁颠屁颠地下厨给他做,罗战可会讨好卖乖讨哥哥欢心。
这回轮到邵钧,清闲地坐在小桌上,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小腿还不停地摇晃。
互相朝思暮想着两位爷,在监区食堂里碰面。
罗强当时伤愈之后,回到监区接受调查。检察院方面工作组审他好几回,罗强得邵钧内部情报,当然是口咬定,谭龙之死纯属误伤。
他只是临危起意,为搭救邵警官,挡那板凳,随后夺过伤人凶器,大力投掷到墙上造成凶器粉碎。是谭少爷自己倒霉,仰面倒在地狼藉残骸上,被凶器刺中要害。
谭家跟监狱方面就这场官司扯皮两个多月,却因为邵三爷特殊背景,军区和公安哪头都比谭五爷势力还大,谭家根本闹不过,检察院不予立案。检察院调查组最终将谭少爷定性为“挑衅斗殴,bao力袭警自伤致死咎由自取”,关键在于“自伤”这二字,下子洗脱罗老二杀人罪名。
而罗强则定性为“见义勇为出手救人不慎误伤同牢狱友”,按监规以参与打架斗殴处理,罚工分关星期禁闭就放出来,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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