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罗老二混迹闯荡二十年经验和路数,他知道谭老头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当初下决心做掉谭龙,是为邵钧,甚至可以说是为自个儿眼前清净,扫掉那个小祸害。然而事后看来,下手过于仓促,考虑不够周全,尤其没照顾到罗小三儿安危,牢里倒是清净,罗战在外边不能安生,时时刻刻受到姓谭性命威胁,能让人放心?
对罗强来说,他弟弟,他情人,两个都让他牵心扒肺得,哪个他都不能放手不管。
那滋味儿就好像他生下来就欠这两个人,活路,欠下路,这辈子就为这两个可人疼崽子,把自己这条恶命搭进去,在所不惜。
邵钧开车去到城里最高档写字楼商圈,罗老板在世贸天阶京味小吃吧总店。
你到底是有多缺人疼,你才这犯贱?
以后有疼你成吗,爱你行吗?
罗强低声解释着:“不赖他。杀人放火活儿都是老子干,三儿现在替扛摊事,在外面混得不容易,仇家找上门,不管跟老子没关系?不能坑他!……”
邵钧:“那你想咋样?你又出不去。他好歹也三十多岁爷们儿,他就不能替你摆平?”
罗强:“他搭好多钱都舍不得,能让弟再搭条命进去?”
而浑身发抖,只能贴紧人用力摩擦,蹭动,眉头痛楚地纠结。
邵钧那时候像个傻子样,还蒙在鼓里。
他完全不会想到,罗强心里忍受着多残酷煎熬,罗强这些天想多少事。
邵钧心尖上突然痛下,冥冥中像被身上连接电极电到,心口酸麻,酥痒。罗强这忍,怎可能舒服?
罗强射精刻紧绷腰杆突然定格,然后慢慢软下来,任由股股精液随意溢出,四散流淌。罗强把脸埋到邵钧脖窝里,邵钧动不动,脖子间气息滚烫,竟然有些湿……
天幕不停流动变换着色彩,漂亮美人鱼从条天河上袅袅婷婷地游过去。繁华商业街两侧高档店铺林立。这里与郊区清河农场,就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让邵钧四顾茫然,好像已经脱离这个正常人世界太久,鼻子发酸。
邵钧压着帽檐踏进小吃吧木头门槛,店内墙壁用仿旧材料拼成,明窗净瓦,颇居老北京民居特色。
他拣靠窗
邵钧:“……”
邵钧心想,你不会又生出什幺蛾子,替你弟弟再搭条命吧?
罗强说:“改天帮出去送个口信儿?……身边也没其他信得过人,老子就信你。”
邵钧赌气,嘴巴撅得高高,没话说。
老二说身边没别人,就只信他个。
罗强也不敢耽搁太久,在小马警官觉察出来之前,就得赶紧溜回去。
他把邵钧揽在怀里,难得温存地揉几下,说:“馒头,老子求你办个事儿。”
邵钧不解:“你还用‘求’?说。”
罗强眼底露出丝犹疑,几分歉疚:“可能得麻烦你跑趟,们家三儿在外面个人,担心他罩不住。”
邵钧心想当是啥事儿,又是你那宝贝三儿!罗三儿在外面吃香喝辣,小警帽罩着,小情人泡着,这厮日子过得滋润着呢,还大老远跑到监狱里找你兴师问罪,也不问问他亲哥哥肩膀上伤口好没有,罗老二你他妈整个儿个贱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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