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吊梢眼瞥,揶揄道:“憋多久?没憋死在水里?”
罗强冷笑:“你当还真憋着?就那帮人没完没地查,幸亏老子没跟小武警拼憋气!”
武警小班长还是遇事经验不足,或者说,没有这两个越狱家伙更精明老练。他们检查完冷藏库,只需要弯腰蹲下看看,就会发现这货车底下另有格运送河鲜海货水箱,水箱很大,在底盘附近,罗强蜷缩在里面,刚好容身。罗强口里叼根极细吸管,吸管另端伸出水面,缓慢地吸气。
水箱坚固厚壁以及冷水温度,掩盖罗强这个大热源,把高科技摆道。
邵钧没开自己车,车子是他临时租。
邵钧轻松地跃下车,夹着烟手指朝司机挥挥:“师傅,多谢,回见您!”
张师傅问:“邵警官,不用把您送家去?”
邵钧摆摆手:“不用不用,车就存在那边修车铺,修好,不用麻烦您。”
货车轰轰地开走,高高货厢挡住司机部分视线,看不到车后“掉落”人……
邵钧急匆匆跃过高速护栏,向不远处个废弃停车场跑去,钻进早已备好车子。
狠狠吸大口,用焦油烧燎味道拼命压住心头翻滚汹涌波涛,眼角瞥视着那些人。
小班长手持冲锋枪,枪口小心翼翼地警戒。众目睽睽之下,司机师傅拉开销栓,用力拽开后车门,股子寒凉白气扑面涌出来,寒气令人鼻翼酸涩!
冷库里空荡荡,连个线头都没有。
邵钧从车窗探出头来,嘴角递过丝轻笑:“放心吧,冷库才几度,能把活人冻成大冰棍儿!”
小班长按开大门,拿枪头挥:“过!”
罗强是做活儿老手,筹划谨小慎微,行动步步警觉,烦得邵钧都嫌这人罗嗦,心忒细,事儿忒多。按照罗老二指挥,邵钧
他跃入驾驶位同时,后视镜里闪进湿漉漉人影,车厢里呼吸沉重,粗喘声和水声充斥耳膜,后镜里那双漆黑浓重眼凝视着他,眉宇和肩头燃烧着大战来临前夕浑身迸发强烈欲望和气焰。
他们俩出狱。
邵钧调整后视镜,在镜子里与罗强对望:“没事儿吗?冷吗?”
罗强用力抹把脸,甩掉水珠,脖颈上还有道道湿痕流过,这时候突然趋前,胳膊肘钳住邵钧脖子!他长时间泡在冷水里,血液循环减慢,手臂肌肉像冰块般僵硬,浑身凉透,只有呼吸是炙热,冷热交加激得邵钧后脖子抖,心跳加速……
罗强声音里带夸奖和宠溺口气:“小孩,手脚还真挺利索,老子稀罕。”
邵钧唇角划出道弧度,向小班长报以记明快迷人笑容,坐在车里两腿岔,轻松地抖抖,车子缓缓通过最关键这第二道岗哨。
第三道门禁,邵钧用他左手食指和中指指纹打开铁门。
第四道门禁,邵钧把脸贴上电子识别仪,让仪器扫过他双眼虹膜……
货车拐上高速路,在通往县城辅路边停下,车轮与粗糙路面发生剧烈摩擦,拖拽出道刺耳声响。
趁着这记刹车声掩护,车底夹层水箱中,冷水中浸泡多时人猛然从箱中跃出,大口大口疯狂地吸氧,颈上青筋因为缺氧而凸显,黑金色额头镀层水膜,在黑暗中泛出摄目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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