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罗老二让监区长句话从心理宣泄室放出来,仍然没见到邵钧,这才着急。
大队犯人们问小马警官才知道,邵钧当天早突发急病,让人十万火急送往清河医院。邵三爷现在是监区里养大宝贝,基本等同于尊珍贵又易碎花瓶,干不重体力活儿,还随时都可能病倒,请又请不走,只能好好养着,供着。
罗强听说邵钧病倒,让救护车抬去医院,愣在那里,半天没说出话,眉头死拧着……
罗强站在大操场单杠旁,邵钧经常做引体向上杠上前空翻后空翻那个单杠。自从动过手术,腹肌撑不住,邵钧再也不玩儿单杠。
罗强就站在那里,脑门贴上单杠立柱,炙热脸膛抵住坚硬冰冷钢管……
自己车,车牌是登过记,脸也是熟脸,指纹眼膜都对,传达室值班小兵挥手就让他开进去,完全没注意,车后座上坐得穿协警制服人,是罗强。
罗强这边儿跟监区长和小马警官唠嗑,邵钧那边早就潜入监看室,把电脑程序里动手脚覆盖掉,让视频重新恢复,人不知鬼不觉,而且干完活儿还有机会到食堂溜圈,洗根儿大黄瓜……
当晚,邵钧把手边摊事儿料理完,自觉万无失,上网观摩风声,看网上关于谭五爷这桩血案公布出来零星消息。刑警队只救到程宇,劫匪全灭,个活口都没留下,只要程宇死咬住不说,不出卖罗强,罗强就不会有事。邵钧放心,钻被窝睡。
他是睡在办公室小钢丝床上。以往管教值班需要值满天夜,邵钧因为重伤初愈,监区长照顾他,只上白班,晚上就在办公室里搭个小床休息。
邵钧身上不太舒服,连澡都没洗,宿睡得迷迷糊糊。
邵钧病,早上就没能从被窝里爬起来,浑身滚烫,脸色潮红,发着烧,眼都睁不开。
到医院检查,大夫苦口婆心地说,小邵警官,你刚切脾,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感染,不能着凉,你转眼把自个儿冻感冒!
邵钧其实就是前天跟罗强在小河沟里,让冷水激着。他跳到冰冷水潭里抱住罗强,不管不顾得,俩人又在车里做爱,身体精神都过度亢奋,过后能不感冒发烧?
就是这个常人吃几片康泰克感冒通就能扛过去小病,邵钧在医院住个多星期。
刚切除脾脏不久人全身
他用睡衣套着秋衣秋裤睡,还是觉着冷,眼眶酸胀,手脚冰凉,浑身肌肉骨节都酸痛不绝。他蒙在被窝里暗暗咕哝咒骂,罗老二那个混球,小汤圆小麻花竟然还活着,没让你弄死?这上下颠倒着折腾,哪天真能把三爷爷骨头架子给拆。
后庭处被罗强反复照顾过地方,这时候才吃着后劲。初次开垦块良田美玉,那滋味儿简直就像被罗强对着小眼儿灌进去壶醋,里边又酸又胀。
邵钧半夜爬起来,打开床头小灯,掀开裤子揉屁股蛋,自己揉半晌,两条腿都麻。
这时候才明白俩人有朝日睡到张床上好处,那姓罗王八蛋要是在身边,三爷爷哪疼,哪痒,还用得着自己动手揉肩捶腿蹭屁股吗?还能没人伺候,没人照顾,没人给咱揉着?
第二天大早,三监区大队吃早饭上工犯人们,没见着他们敬爱小邵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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