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朋友拿玻璃杯拍茶几:“对,就他。”
邵钧喉头动动,脸用个很别扭姿势扭着,看向远处舞台,耳朵却竖直,听着身边八卦。
那人显得很感慨,说道:“要说刘这个人,也算代枭雄,败就败在‘不仁’这俩字上。”
“能做大事人,要杀伐果断,要心狠手毒,但是凡事都要拿捏个分寸,对身边人要仁义,讲究个义气,要能服人。这个人,还是不仁,早在w.g那会儿就
邵钧见识多,只许你罗强对不起,耍,还就不许老子对不起你摆你刀吗?!他心里含着怨气,他也知道罗强有怨气,俩人每次对掐,每回冷战,都让他心绞,让他更加难受。
往前走,没有路,像剜他心;撂挑子,他又舍不得,像割他块肉。
这天在夜店里,群公子哥儿凑在桌,喝酒,套关系,打会儿牌。
打牌楚二少和邵三爷坐对桌,互相翻眼皮子打眼色,专门赢沈博文人儿,杀熟。
打牌打累,歇下来,群人牢骚闲扯,免不提到最近年帝都发生大事,高层变动。
人般配!”
罗强就这听见,当时动不动,呆呆地蹲在石头凳上。
罗强嘴里烟头还燃着,烫着,口咬进嘴里,火烧火燎香烟屁股烫着他舌头,烧他喉咙,烧他心……
罗老二几天之后就把食堂大玻璃砸,抡着桌子,砸得粉粉碎。
饭菜都是刚做好,而且是这人自个儿掌勺做。罗强眼眶发肿,眼底发红,让食堂案板上每盆菜都溅上玻璃渣子,吼着,“老子这日子过得不舒坦,你们谁也甭想舒坦,老子吃不下饭,这屋谁都甭吃饭”!
座上有个朋友,家里有内部人士,消息灵通,从各处搜罗打听来零散段子,于是在群哥们儿面前云山雾罩,就他什都知道似,在哥们面前拔份儿。
那人把酒杯往桌上摆,口气特别玄乎,还吊人胃口:“这不是半年多吗,最近才解密,漏出风儿,才听说这里边儿事,你们知道当时啥样吗?”
邵钧翘着二郎腿,眼睛看别处,楚珣烦,哼道:“个闷屁,夹屁眼儿里不难受啊?快放啊。”
那朋友于是开始抖,脚丫子抖得跟筛糠似:“这回那俩人,都是无期,判得都够狠,但是又都不够狠。按理儿说,都够死几个个儿,可是到这个级别,没有直接判死。贪百万死,贪到十亿丫就死不,但是上边又不能饶他,这人野心太大,又确实有能力,敢整大事儿,恨他人特多,所以给他个无期,膈应着他。说到底,还是整垮他把他彻底拖下水那个人厉害,牛逼。”
楚珣哼道:“谁啊?你说姓罗那位,他又怎回事儿?”
订婚宴那天,据说陶珊珊哭着从酒店跑出去,邵局和陶局俩人吵起来。
邵钧后来也反省,自己这事儿特对不住陶珊珊。陶珊珊没错,错在他,是他先答应,跟人暧昧着,临阵又后悔,反悔。他也对不住他爸爸,让他爸爸在老同学同僚面前跌面子,肯定特别坐蜡。
他唯没觉着自己对不起罗强。
那时候他是真恨罗强。
三爷爷凭啥就不能结婚?你还砸玻璃,你还闹事?你罗老二就是这号人,在这种人面前,就没道理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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