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把接牢,要不是他手快,这罐子差点儿砸到他蛋。
罗强拿到手里看:“红牛啊。”
邵钧蔫儿唧唧低声哼道:“补充体能。”
罗强嘴角浮出小表情,难得心情畅快,也难得看见三馒头心情这好,逗句:“补什体能?这玩意儿就是勾火,喝完老子夜里睡不着觉。”
邵钧斜眼喷道:“别他妈扯,你还当你喝是伟哥啊?”
邵钧挥小红旗,换俩生力军上去,把罗老二换下来歇口气儿。
罗强屁股坐到小凳上,旁边极有眼力价儿小胡同志立刻凑过去,给大铺递毛巾,递水。
刺猬坐在罗强身后,给老大捶肩膀,揉胳膊。
七班新来大学生小眼镜手里还拿着记录板,搞得特专业特懂行样子,屁颠颠儿地递过来:“强哥,两个队技术统计。”
罗强埋头正要抹汗,只大号浴巾从天而降,罩到他脑顶。
邵钧没机会也没时间跟罗强腻乎,掰扯家事儿。那天午休之后,下午,三监区队长管教把犯人们拉到操场上,每人搬把塑料小凳,排排搭成观众席,看比赛。
年度篮球联赛,正赶上季末歇赛,群年轻力壮生龙活虎犯人闲得没事干,难免骨缝发痒,憋着闹事。趁着周末,监区里又搞起排球联赛,让这群大牲口好歹出出汗,泻泻火。
十六个队抽签分组厮杀,决出前四名,再半决赛,决赛。今天最终进入决赛两只队伍,就是大队邵队长率领群狼崽子,还有二大队小周队长带队伍。
邵钧脖子上挂着哨子,身短打扮,跨栏小背心搭配头上歪戴警帽,肌肉精练身形在人群里特扎眼。
“人呢,首发俩人都齐吗?脱衣服上场。”
罗强无声地乐,露出白牙。
场上两个队比分僵持,场下两拨拉拉队扯着脖子喊。
罗强好几次忍不住伸着
罗强从浴巾下边撩开小帘,邵钧就站在他斜后方,居高临下,冷冷地,斜眼瞟他呢。
罗强笑,用毛巾擦头,擦脸,擦出脑袋沙子。
胡岩递过来水,罗强还没来得及喝,邵钧眼疾手快,“啪”扔过来个易拉罐,重重砸到罗强怀里。
三爷爷“淡出”才几天,七班大铺难不成有别人罩吗?
就甭想。
“球呢,三爷球呐?!”
邵队长嗷嗷叫着指挥着,哨子叼在嘴里,手里还挥舞杆小红旗儿……
比赛场地,就是上回邵钧领头带人挖那个大沙坑。这大沙坑现在成三监区人见人爱块宝地,无论是犯人还是警帽们,都迷上打沙排,觉着这游戏比篮球更简单欢快。天气好有阳光周末,伙人脱衣服跑到沙地上,打会儿球,滚身被太阳晒得热烘烘沙子,特舒服,特痛快。
他们打球不按国际规则,几个队长自己瞎整规矩,五局三胜制,每个队次只能上俩人,二打二,但是各队允许换人,大家轮番上阵,车轮大战。
罗强和顺子首发,上去打五分钟。别看只有五分钟,这比赛真忒消耗体力,16米X8米喏大块场地,两个人必须全罩,个网前,个后场,到最后都跑晕,跑傻。罗强下场时两脚沾满沙子,浑身都是沙,甚至眉毛里都挂着沙砾,仰脖子仰时间久,脖子歪着,掰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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