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妈朝佛祖拜拜,黎兆辉在卖香小和尚跟前来回踌躇。现在有名寺庙香火钱特别贵,三根最普通线香要二十块,成本可能也就五毛,简直就是抢钱。
黎兆辉翻遍衣兜,就剩几张吃饭零钱。他有银行卡,但是现在跑路亡命,他不敢用卡取钱。
程大妈歪头瞅着年轻人,衣服沾染风霜,裤子和靴头上全是泥,脸颊消瘦,胡子拉碴,在大殿里转来转去,盯着小和尚摊位上捆捆线香和蜡烛。程大妈觉着,殿里要是没有和尚看管,这孩子可能就要踩着香案爬上去,把佛祖供桌上那几盘水果点心用衣服兜,都划拉走,吃。
程大妈拍拍黎兆辉:“小伙子?”
黎兆辉回头,木然地看着老太太。这人看人时候不带打弯儿,缺少常人相处时互相之间眼神含蓄收敛意味,就直不楞地盯着
程大妈手里还带比划,伸手在空中牢牢抓,攥个拳头,教给罗战:“你得拿住程宇,让他听你,别整天没影儿似,出家门都不知道撒哪去,叫都叫不回来,都不知道着家,不顾着你,那哪成啊?副所长咋地?他还能尾巴翘上天?!也不能不顾家、不顾妈、不顾媳妇啊……”
罗战:“……”
程大妈念叨着婆婆经,心里最疼小罗媳妇,上哪找这块宝啊?
娘儿俩亲热地挎着胳膊,路观赏眼镜湖畔玉兰花……
香炉峰后山,六百年古刹碧云寺,大殿金碧辉煌,佛光照耀,汉白玉佛塔在树丛中浮出迷人圣洁光泽。
忙,每天起那早,熬那晚,没法跟这个比,这又升副所长,以后都是陪您。”
“得吧!”程大妈挥手,过来人看开表情,咂着嘴,“告诉你吧,男人,都这样!……”
“他们家程建国,以前就这德性,每天晚上拎着小板凳,出去找棋友下棋——对就是偷偷去找你爸爸下棋!程建国从来就不知道陪,闷葫芦晚上能不跟吭句话!……程宇这臭屎脾气,就最随他爸爸,爷俩可像。”
罗战重重地点头:“没错,臭屎脾气。”
“男人,就这样。小罗,你算是瞧见吧?这就是他们老程家出来男人,让人没治没治!”
罗战去小卖部给丈母娘买饮料,程大妈踏进大雄宝殿门槛,跟值班小和尚买香。老人儿都讲究迷信,逢庙烧柱香,不烧完香踏不出那道门槛。
程大妈用蜡烛点线香,插进香炉,拜三拜,唠叨几句。
身旁高大沉默年轻人,往旁边让让,莫名地扭过头,发愣,直直地端详程大妈侧脸。
程大妈笑笑:“嗳……”
黎兆辉下意识多瞅程大妈几眼,老太太面善,满头雪丝银发,前几天还刚让小罗媳妇带着,去高级发廊臭美烫个头,特别端庄,有精神。
程大妈拍拍罗战手,安慰着。
当妈是心疼小罗同志,这贤惠又孝顺,进程家门,伺候这帮难弄老爷们儿,哪个给人当媳妇说起来不是肚子委屈?
程大妈是恨铁不成钢得,语重心长:“小罗,你以后不能太惯着他,啥都由着程宇。这家里男人,你得盯着他,教育他!……”
罗战傻不愣地点头,嗯,男人,要教育着……
“妈教给你,对男人,你得怎着?你得拿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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