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突然起步,蹿出几尺远,然后又被公交车憋住火,猛地刹车,把沈大少晃得,眼珠子在眼眶里活蹦乱跳,找不到焦点。
邵钧抹把脸,忍无可忍嘟囔:“大文子,别喷,喷脸吐沫。”
沈博文说:“嗳,可不是踩活他们
沈博文回过头,带着兴奋:“嗳,珣子,给们讲讲,香山那仗,半个北京城公安都出动,背后到底谁挑?”
楚珣眼神挑:“你问小钧儿。”
邵钧无辜地反问:“哪知道?”
沈少楚少你句句,聊他们从别处七拼八凑听来消息,描述那日香山碧云寺枪战血肉横飞惨烈情形,饶有兴致,口水飞溅。
车上另外两人,各自抽烟,言不发。
驾驶位上人,侧过脸,言不发看沈大少眼,拿开烟,条胳膊肘撑在窗棱上,手指轻弹,抖落烟灰。
楚珣直从后面饶有兴致地观察罗强,视线精明优雅,眼珠在后视镜里反光,与罗强对个正着……
罗强抽完颗烟工夫,才开到东大桥,他们被两辆110公共汽车堵在屁股后面,寸寸往前蹭。
几个官二代凑车,自然聊是最近京城发生大事,互通高层小道消息。
楚珣说:“钧儿,上回你让打听那个人,那个辉子,他死不。”
座人聊得热乎。
“钧儿,你可算出狱,这多年咋熬你?”
“们多盼着你脱离深牢大狱,回归人民群众汪洋大海,重新过回个正常单身爷们儿应该过日子!”
邵钧说:“咱不至于。”
沈博文喷着:“怎不至于?监狱里都是帮杀人不眨眼犯人,你没让人吃嚼得连骨头都不剩条小命居然还在,你丫够命大。”
罗强吸烟时习惯性侧过头,眯住那只不太好使眼,眼角余光扫过后座人。
楚珣仿佛下意识,又看罗强眼……
沈博文说:“要说,公安那帮特警就是他妈太笨,越到关键时候越不争气。听说他们请道上人,是那个罗二吗?”
楚珣嘴角勾出意味深长弧度,唇形很好看,点点头。
沈博文喷道:“操,就是上回你俩说道上那个做大哥?真他妈不给劲儿。”
邵钧问:“怎说?”
楚珣说:“大伙都猜上面明年可能在西南方向有动作,这人死不死,总之落在国安那帮人手里,没好下场。”
楚珣说话声音清澈,嗓音很好听,但是骨子里透出某种极端冷漠:“干那行,怎死都成,就是别被活逮,生不如死。活该。”
邵钧没再多问。
罗强现今终于出狱,伤也痊愈,小狐狸变成那样,如今再回想往事,邵三爷反而心软,有些不落忍。各人有各人造化,犯不着,只要罗强出来就行,邵钧没那份心思非要致旁人于死地。
邵钧瞅驾驶位某人眼,小命确实还在,骨头已经让某人嚼烂成渣子。
楚珣慢悠悠地说:“上回炸监那事闹多大,上面都过问,你当们不知道?”
邵钧耸肩:“大文子,上回得谢谢你爸,武警来得还算及时。”
沈博文特邪乎地说:“你爸爸深更半夜往们家打电话,听着都吓跳,给急得,差点儿直接跑清河捞你去!”
“小钧儿你说你要真出事儿,谁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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