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奔跑公牛挤上栏杆,有过分激动看客从街边二层阳台上跳下来。
那六头公牛,牛角事先被削尖露出神经,碰就疼,牛眼还被涂抹辣椒水,眼眶变得殷红,性情格外,bao躁,疯狂地追逐踩踏企图挑衅人群。有两头牛朝着罗强和邵钧这边杀过来。
邵钧帽子因为剧烈奔跑,被风掀起来,帽带紧紧勒在他下巴颏上,帽子在后脑勺上摇摆,吸引公牛注意力。
罗强扭头瞧见,吼道:“你把帽子扔!”
邵钧在狂奔中喘着粗气:“不扔!”
他胯下,有意无意地撩拨,弄得邵钧有点儿隔应。
邵钧不吝别人知道,亲爸爸亲姥爷都搞定,他要是会说西班牙语,直接跟姑娘说,爷名草有主,你省省吧!就那男,瞧见没,那爷们儿,是相好!
罗强让这人缠得没辙,躲都躲不开,周围圈儿人围观着,喝彩着。仿佛是被四周明媚火热气氛感染着,罗强紧拢着眉头慢慢地软化,反掌把攥住邵钧腕子……
邵钧开始还想得瑟,有意显摆他文艺天赋,以为罗强这种人定不会跳舞。
他没想到,罗强平时不爱做事儿,可未必意味这人就不会做,做不来。比如罗强平时不爱臭美,瞎捯饬,可并不代表他捯饬出来不够帅,不够迷人!
罗强喊道:“牛追你呢!”
邵钧脸色通红,气喘吁吁,脾气特别犟:“就不扔!”
人群稠密,跑也跑不开,两人闪身越过无数人身影。那两头公牛仿佛眉心装雷达,盯死邵钧帽子和在跑动中愈发挺翘屁股。邵钧屁股约莫长得形状尤其好,让人眼红,牛也眼热,牛角照着邵钧就顶过来。邵钧跑得飞快,动作灵活,闪身躲过这顶,让大公牛扑个空。他变线跑路,扭头瞬间惊呼声,不慎撞上另头牛脖子!
被撞牛抖动着坚硬肩胛骨,下意识,扭脸就是狠狠挑。
两人胸膛紧紧贴着,鼻息感受得到对方呼出热气,眼神焦灼。邵钧用皮靴鞋跟、鞋帮和鞋尖轮流踢踏出节奏,罗强迅速回应给他连串节奏,分毫不差。邵钧双眼发亮,激动,揽住罗强腰,两人时不时膝盖相碰,大腿外侧互相摩擦,呼吸逐渐急促,在欢快舞步中肢体纠缠。罗强两只粗糙手掌摩过邵钧下巴,跳舞时候浑身充满某种诱人豪放热辣气质,腰胯肌肉颤动出男人特有张力。
罗强前半生在道上厮混,涉足夜店迪厅娱乐城生意许多年,各种行当都有涉猎,很少有他不会干。唱歌,跳舞,不是只有他家罗小三儿才会。
罗强攥住邵钧条手腕,揽住肩膀,突然个前扑下腰。邵钧被迫后仰下去,在欢呼口哨声中天旋地转。他眼球上压下来,是罗强浸满汗水颇有棱角面孔,那刹那,仿佛整个人灵魂都让罗强攥在手中,融化在这人深不见底黑瞳仁里……
奔牛节,欧洲四面八方涌来几十万游客汇聚到潘普洛纳小城,在狭窄悠长石板路上疯狂奔跑,被气势汹汹公牛追逐着逃窜,与锋利牛角近在咫尺地对峙,以显示无与伦比勇气。
整条丘陵小路上挤满人,奔跑男人都穿白衣白裤,有系着红色腰带,罗强脖子上戴着红色领巾,吸引公牛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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