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百合子已经瘦到叫人不忍直视地步。脸颊瘪,下巴尖,曾经圆润脸庞已消失不见。
“嗯,没事。真不好意思,让您担心⋯⋯”她声音很消沉。虽然直以来她都不怎表露真实感情,可如今脸上表情更加麻木。
“绵部现在怎样呢?”康代想起便问道。百合子回答说“又因为工作关系去远方”。康代觉得,这样来她怕是更没精神。
就这样,百合子开始长期休假。那段时间里,康代奔波于两家店面间,却忙里偷闲地给她打电话,有时也去她家里看望。
百合子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很多时候她都躺在床上,看上去也没有好好进食。问她有没有去医院,她回答说“去是去,但医生说没有什特别毛病”。
百合子却没有附和。她只是轻微地摇头道,那不会。
之后,两人关系似乎直持续着,可康代没有深究,因为百合子不愿多谈。似乎那个姓绵部男人也有言难尽隐情。
绵部身影终于没有再出现在店里。康代去问百合子,说是因为工作关系调去很远地方。他工作跟电力建设相关,需要去各种地方出差。
百合子情况出现异常,就是在那段时间。她声称身体不好,请假休息次数开始变多。关于病情解释也是五花八门,有时候说有些发烧,有时候说全身无力。
“该不会是有什毛病吧?不如去医院好好检查下?”
康代直觉得要尽快带她去像样医院好好看看,可是为工作所迫,时间怎也抽不出来,回过神来时已将近年底。来到户外,因寒气而不由得缩起脖子日子多起来,年又要过去。
那个午后,天空飘起小雪。等到雪积起来,就算是正常人出门都会不便。康代担心百合子情况,于是打去电话,却没打通。铃声直在响,但始终没人来接。
康代忽然间感到不安。她裹上件带帽子羽绒外套,穿上靴子便走出家门。百合子从开始住进荻野町那所房子之后便没有搬
康代再怎说,她也只是回答“没关系”。确实,过段时间,她又开始正常地上班,如同以往样到店里勤恳地工作。
没过多久,绵部也回到仙台,这才让康代松口气。她觉得,百合子身体出现状况肯定是因为忽然间个人生活太孤独。
就这样,又过去好几年。泡沫时代好光景去不复返,康代店面也面临无法继续经营窘境。虽然现在拼是味道和价格,可竞争对手也变多。康代小料理店旁边竟然开两家牛舌料理店。本来就只有这点客人,他们到底想怎样?康代不禁有去跟他们理论冲动。
小酒吧Seven也不顺起来。百合子身体状况又变得不好,开始经常休假。终于她找到康代说想辞职。“现在这个样子只能给店里添麻烦。也到这个年纪,还是请您另外再雇个人吧。”她说着,鞠个躬。
“说什话。Seven是靠你人撑到现在,身体不好多休息就是。给好好地去治,会直等你。虽然有可能找人顶替你,但那也只是暂时顶替。另外,你有没有好好地吃东西?怎瘦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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