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轮回劫,生死劫,法子多去,”男人给他续杯茶,晃着手指道:“所以修仙时最好不要对谁动心,某种程度上,单纯挨三道天雷反而是最简单痛苦。”
“等等——所以你知道明琅当初自折
“那是种纪念,”裴荼想想道:“你朋友明琅,他那把油纸伞,就是用他朋友骨头做。”
什——?
“这事大家都知道,在《宸外秘》里也有写过。”裴荼吃着杏花酥八卦道:“叶无虞眼睛,纪觅右手,明琅伞……你没有听说过吗?”
岑安心想自己这到底是做囚犯还是做茶客来,有些茫然摇摇头。
他宁可坐在这缩会儿拖延时间,也不想跟崔沅那疯子相处秒。
叶医生和他们都会来救。
“事情走到这步,只可能有两种可能。”裴荼招手,从高处又飘下来几块点心,自动落到盘子里端过来。
他随手捻块绿豆糕,慢悠悠道:“要是你和你朋友死在这里,重得自由。”
“要是仪式失败,这亡忆河里切都神形俱灭。”
岑安抱着自己坐在墙角,低着头没说话。
处垂下,自动绑在软凳两侧,如同架秋千。
他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等岑安把水喝完以后才开口:“再来点?”
岑安大着胆子给自己施个降温咒,发现他对此毫不介意。
“你很奇怪。”他低声道。
“因为你根本逃不出去。”裴荼晃着秋千道:“崔沅虽然去收拾北城骚乱,但他回来也只需要秒时间。”
那家伙双眼血红青筋外爆,说话狂躁到跟疯子样。
“明琅从前在回梦川修行时候,有过个很好竹妖朋友。”裴荼回忆道:“他那个朋友没有捱过渡劫,被族长秘密处决,等他追过去时候就只剩骨骸。”
“然后他尊重他遗愿,把那竹妖遗骸做成油纸伞伞骨。”
岑安怔几秒,怀疑他在说谎:“怎可能?你前面说渡劫,后面又说是处决?”
“从来不说谎,”裴荼望着他扬眉道:“渡劫又不是只有天雷这种?”
“你真没有什遗愿?”裴荼晃着秋千,等会儿又开口:“如果死是,你可以把骨头带走。”
“恐怕不需要这种东西。”岑安闷闷道:“但可以帮你埋掉它。”
“你很可爱,可惜并不知道怎控制自己力量。”裴荼停下来,俯身把衣襟上落点心渣拍掉:“大妖骨头是很好东西,你可以把脊骨做成长箫,没事还能吹个小曲儿。”
他明明在谈论着性命与死亡,语气却好像在讨论等会该交换什礼物样。
岑安摇摇头,否定道:“没有谁喜欢碰别人骨头。”
“你在昏迷时候被他下过血咒,去哪里都能再次被抓到。”
岑安握着那瓷杯,感觉体力在缓缓地恢复:“为什要告诉这些?”
“有很多事都无可避免,宿命不会给们选择机会。”裴荼望着远处黑墙上隐约火光,有些走神:“分叉路口前,要往左走,要往右走,但不可能停下来。”
“这次过来,是想问问你死前心愿,”他侧头看向他道:“有什想吃吗?或者再来杯水?”
岑安低声道:“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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