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慎吃很慢,还在思索着先前在海湾时见到人鱼和恶灵。
“道长,”少年抱着本资料翻几页,把书放到边又变回猫,自来熟在他手肘边趴下来,尾巴垂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这wifi密码,是谁名字?”
这臭道士要真是有小情人,也没见着去图书馆陪过他次……怕是个假吧。
“嗯,是以前个老朋友。”凌慎也无意隐瞒,把从前旧事悉数讲给他听。
凌慎自幼随师父修仙悟道,因根骨不凡缘故长进极快,七八岁便可以御剑飞行,在山峦间穿梭往来。
可今天他回来时候,整个寺院锦灯油烛都亮着。
就好像这里是悬浮在山巅云间又簇花火。
孟萝卜耳朵很灵,游戏打半把手机扔,两三下就跑到门口去迎他。
“道长!你回来呀——”他扭头也去看这夜色中金红明华,笑眸子里都泛着光:“帮你给院子全都通上电,不~用~谢~”
“以后这些灯都不用你亲手点啦,要是不按开关,他们能亮到你电费被扣完~”
“有人在吗?”
蹲在檐角黑猫眨眨眼,转身就消失在树荫深处。
没过多久,个穿着白色套头卫衣男孩开大门,笑眯眯接过外卖道声谢。
外卖小哥干完活儿骑电动车下山,隐约觉得纳闷。
合着这寺里头也让开荤啊。
给打电话。
少年揣着兜看完纸条,琢磨两秒钟。
wifi密码般来说都是有讲究。
像叶老大家里wifi,密码是岑哥名字缩写配手机号。
明哥家里wifi密码是他们名字缩写中间夹个回梦川编码。
有日他照例练习飞行之术,隐约听见有个小孩哭声。
仔细看,是隔壁山头寺里,有个小和尚在烫戒疤。
那年头四处饥荒,能生养小孩少之又少,小和尚父母狠心把他送去寺上,苦苦哀求着才让那老僧动容。
“那小和尚就是沉似?”
“对,法号是庆元。”道长垂眸望着黑猫月牙般金瞳,又把目光移开:“后来便成朋友,直到他六十七岁圆寂,都直是朋
凌慎怔几秒,下意识地又去看他。
他直不肯把沉似和这男孩当作同个人。
可在灯火之下,他们笑样子都几乎样。
“……谢谢。”他低声道:“确实很好。”
道长果然没吃晚饭,孟萝卜点外卖时候还记着给他要碗皮蛋瘦肉粥配拍黄瓜。
凌道长回来很晚。
他踏着长剑落在山门前,先是拂去身污血,然后缓步进寺院。
从前这寺中千灯都由他人执掌,有时候独自守太久,也会循着小路将夜灯盏盏点明。
酉时开始,先点前院,再点檐角,从高悬六角锦灯,到石子路上双狮灯,等整个永央寺在夜色中辉煌如常,便刚好到戌时。
他在很长时间里,都不肯承认这也是种想念。
这chensi,搞不好是这臭道士什人啊。
媳妇儿?小情人?还是男朋友?
少年啧声,把纸条又收好放回书包里。
难怪臭道士清修这久都没法飞升,这就是尘缘未断。
穿着小黄衣外卖哥开着小电驴上山只花十分钟,拎着三盒炸小黄鱼敲敲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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