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衡又好气又好笑,缠不过他,刚要咬口,眼瞥见楼梯上田草,冷着脸看向这边。
陈纪衡就着孙建军手咬大口烤地瓜,微笑着道:“是挺甜。”
田草瞧瞧陈纪衡,再瞧瞧孙建军,皮笑肉不笑地道:“吃得挺香啊,那份呢?”
孙建军愣下,眨巴眨巴眼:“呦,给忘。”快步走上前,把手里烤地瓜递到田草眼皮子底下,“给你吃。”
那是被陈纪衡刚刚咬过,田草咬牙,愤愤地道:“用不着,你们吃吧。”转身腾腾腾上楼。
“成龙喽,爷们儿。”
“拉倒吧,吐字都不清,还叫唱歌?”
孙建军嘻嘻笑:“哎哎哎,说正事。罗老大请咱们吃饭,档次可挺高,去新开KTV,你去不?”
“什时候?”
“初步定后天——等会,去买个烤地瓜。”孙建军三步并作两步跑向街边那个老太太。陈纪衡寻思会,后天是语文老师晚自习。语文这门学科很古怪,考出太高分不容易,可想不及格也不太容易,谁还不认识几个中国字?功夫都在平时,那是从小学年级打下基础,想靠着个公式或者突然开窍就学好,没门。
…”
他俩话题,无论先说什,都会转到儿子和女儿学习成绩上。陈纪衡不愿意再听下去,自动忽略,睡着前想是:罗赫这次可闹得挺大,把他爸脸都给丢尽,算是得偿所愿。要是呀,就往医院打匿名电话找他后妈,说他爸出事故生命垂危,天打个,保准吓得她流产还不至于没命。
陈纪衡边想边好笑,其实跟自己又有什关系呢?
可世事往往就是如此,明明毫不牵扯两件事,纠纠缠缠竟会归为谈。
个月之后,已是深秋,落叶满地,小孩子们在树丛间扒拉来扒拉去找结实叶梗,互相交叉拔着玩。高中生没有这份闲情逸致,除能在晚自习前稍稍休息会,喘口气。
陈纪衡觉得这两堂晚自习课可以逃,等孙建军回来时,点头:“行,没问题。”
“就知道你能答应,嘿嘿。”孙建军买两个,递给陈纪衡个,扒开自己,趁热吃口,“嗯,真甜。”
陈纪衡深受家教影响,从不在路上吃东西,陈母说,这样显得缺少教养。孙建军不理会,还个劲地劝:“吃啊吃啊,可甜。”
陈纪衡道:“会再吃。”
孙建军瞅瞅他手里磁带,明白过来似道:“哦,你怕把你新买宝贝弄脏啦?那吃,尝尝。”边说边把咬过口烤地瓜往陈纪衡嘴里递。
陈纪衡去音像店买盘张信哲新专辑,回来时见孙建军在花坛边正张望。
“等谁呢?”他问。
“你呀。”孙建军特自然地伸胳膊搂住陈纪衡脖子。说来也奇怪,俩人旦曾经起滚到过床上,在外面无论怎遮掩也总会习惯性地摸把搂下,幸好男同学之间这样做很平常,倒没引起别人注意。
“买盘去?”孙建军拿过磁带瞅两眼,“他唱歌最磨叽,有什好听。”
“那你想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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