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衡想起两个人之间发生切事情,偷卷子、看录像、逃课、挨打、进拘留所、打小抄……桩桩件件,都和眼前这位貌似无辜人脱离不干系。可他会说什
孙建军光着膀子推开卧室门,嘴里叼着个梨,招手叫陈纪衡:“进来进来,正玩游戏呢。”
陈纪衡沉着脸走过去,身后孙父高声道:“去公司办事,走啊。纪衡啊,中午在这儿吃饭吧。那个啥,让小翠好好做俩菜,你们多吃点。”
“行爸,走吧你。”孙建军不耐烦地摆手。孙父嘟囔:“这小兔崽子。”
魂斗罗两个小人在屏幕上闪闪,孙建军把遥控器递给陈纪衡:“喏,你玩。”
陈纪衡不接:“没心思。”
陈纪衡之所以没有被录取,原因也许太多,或者是该系分数较高,或者是竞争过于激烈,或者是他选择不服从分配而导致错失良机,但偏偏流言传出来,是因为他被拘留过。也许这种污点,关键时刻总是要拿出来说说,要不然如何凸显自己优越性?
标新立异这种东西,必须建立在强大内心和自信以及失败几率为零基础上,赢你就是天才、标杆、学子们向往;输你就是傻子、笑柄、多少年都抬不起头来。
陈纪衡高考经历,成为他们学校好几届范例,就连罗桥日后高考,也会听到班主任在讲台上啰嗦:“定要服从分配啊,当年有个全年组第,对自己太过自信,就填个志愿,还不服从分配,结果呢?六百多分啊,六百多分什都没有考上,所以你们哪……”
此时陈纪衡,木然坐在沙发里,对面电视屏幕红红绿绿地闪烁,从眼前晃过,进不到脑子里。陈母难得休息天,蜷着腿窝在旁聊电话:“哪也没考上……说他不听啊……管不……爱咋咋地吧也管不……专科?六百多分去个专科?哈!放假?可不嘛,这算彻底放假……”
陈纪衡“霍”地站起身,扭头向外走。
“哎呀玩吧,挺好玩。”孙建军硬塞给他。陈纪衡用力把遥控器甩到边,吼道:“不玩,你烦不烦?!”
屋子里沉默下来,好半晌孙建军小心翼翼地道:“你,你心情不好啊。”
陈纪衡不吭声,弓着背坐在床边上,眼中波涛翻涌。
孙建军嗫嚅着道:“听说……你没考上。对,对不起啊,是耽误你……”
陈纪衡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住孙建军,面容近乎扭曲。这种神色太可怕,好像下秒就能把孙建军生吞活剥下去,孙建军忍不住缩脖子,道:“真…对,对不起……”
太阳明晃晃地,阳光灿烂得灼人。整个世界都像个透明玻璃屋,眼能看到边际,但你不知道该怎走出去。
陈纪衡低着头,只怕在路上遇到熟人,他回答不各种各样关心询问。
陈纪衡脚步越来越快,后来干脆撒腿飞奔,孙建军家就在前面不远处,这年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
门开时,孙父明显怔,随即尴尬地笑,道:“纪衡啊。快,快进来。”
陈纪衡猜出自己脸色定很难看,孙父目光直躲着他,心虚似不敢正视。他嘴里张罗着:“吃点水果。小翠——拿雪糕。建军呢?快出来出来,纪衡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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