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正胡思乱想,冷不防抬头,瞧见小马路对面个女人提着兜子菜慢慢走过,下意识张嘴:“宋,宋姨——”
那女人偏头瞧来,和站在孙建军身后陈纪衡目光正好对上。
在那瞬间,孙建军只觉得周围切都没声音,分别十年母子,竟然在这猝不及防始料不及情况下再次遇见。三个人隔着条小马路,谁也不说话。陈母脸上先是现出惊愕,随即冷淡下来,复又转为种沉痛悲哀,渐渐归为平静,她淡淡地,淡淡地再看陈纪衡眼,仿佛那只是个擦肩而过陌生人,提着菜,继续向前走去。
孙建军忍不住招手想要喊住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回头看向陈纪衡。
陈纪衡沉着脸,五官像是从石头上镌刻下来,冷硬得令人不敢直视。眉间那道竖着皱纹愈加深,仿佛不胜负荷。他目光凝重,沉甸甸直坠到孙建军心底。孙建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轻声道:“喂……”
行行,不打不打,宋姨早退休,应该在家。”孙建军忙着起身穿外套,显得比陈纪衡这个当事人还积极热心。
陈纪衡面无表情,穿好鞋子跟孙父礼貌地告辞。孙父还叮嘱着:“有空常过来看看,回家跟妈妈好好说话,她说什你都别吭声。”他个人把儿子拉扯到大,十来年落下个毛病,比个女都细心。
孙建军大声道:“爸你就放心吧,定把纪衡送到家!”
俩人并肩走到楼下,孙建军两手插兜,冲着陈纪衡老家方向摆头,拖长声音道:“走吧,还等什?”
陈纪衡凝视孙建军,半晌没出声,那双眼睛深不可测。
陈纪衡转身便走,不再看他眼。
“喂!”孙建军提高声音,陈纪衡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走远。
孙建军眨巴眨巴眼睛,搔搔后脑勺,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呃,过分?
别看孙建军有时候马马虎虎粗心大意,实际上他担不住事,有点风吹草动心里就没底,是好是坏都能表现出来,用孙父话来说,狗肚子里装不二两香油;用吴稚话来说就是这个老板太没担当,成不大事。
那边陈纪衡究竟怎样还不清楚,孙建军这边先绷不住,从家里回来直寻
孙建军双手抱胸,斜睨着他:“怎着,不敢?”
陈纪衡冷笑,“啪”地拍上孙建军肩头,字字地道:“你行,真不愧是‘老同学’,刀尖只往心窝子上捅。”
孙建军甩胳膊,把陈纪衡手甩下去,仰头:“没办法,谁叫知根知底呢?”转身大步流星往陈家走,陈纪衡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其实孙建军心里也犯嘀咕,毕竟这事太大,可究竟大到什程度,他也没谱儿。当年陈纪衡从来不曾对他们这几个朋友说过他家事情,种种情形都是等他离家出走之后,孙建军道听途说,再联系陈纪衡在他面前些表现,猜出来,估计八九不离十。
孙建军心再粗、再大大咧咧,也看出这件事不般。陈纪衡那严肃冷酷个人,脸上也出现那种说不清道不明表情。孙建军有点后悔,隐隐觉得这件事办得不太地道,可转念想,他奶奶这小子把拷在床头这样那样时候,他怎就不觉得不地道呢?于是心又硬下来,这叫报应,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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