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偷觑陈纪衡,后者双唇紧抿,显然是狠狠咬着牙关。他脸色铁青,可又泛着丝苍白。
孙建军勉强笑笑,低声道:“宋姨,您别这说,听着刺心,陈纪衡他……”
“他怎样跟没有任何关系!”陈母仰起头,眼里闪着绝然光,冷若冰霜不近人情,“还有你,昨天事谢谢你,但你以后也不用再来。”
“为什不来呢?”说话竟是陈纪衡,唇边噙着笑,只是这抹笑越看越诡异,“这里毕竟是长大地方。再说……”他把拽过孙建军,手上用力,拥得死紧,挑衅地道,“好不容易找到人生另半,总得给您带来瞧瞧。”
孙建军大吃惊,边挣扎着脱身边冲着陈母比比划划地解释:“不,不不是那回事…………他……”
尴尬得简直令人想夺门而逃,再也不回来。他勉强装作满不在乎地打个哈哈,嗔怪陈纪衡:“你快进来呀,把门关上,怪冷。”
陈母动动唇,终究没开口。陈纪衡转身关上门,家还是那个家,红漆地面,绿围墙,写字台、电视柜、五斗橱、窗下钢琴,什都没有变过。
家却不再是家,还是有变地方。沙发边柜子上,摆放不再是花瓶,而是父亲黑白遗像。陈纪衡目光下子凝住,像是不认识相片里人似,目不转睛盯好半晌,然后猛地别开脸。
只是听说和亲眼见到,永远都不是回事。
孙建军道:“宋姨,你家窗台还漏水不?就担心这个,昨晚宿没睡好觉,梦里总滴答滴答,蹲在那舀夜水也舀不净,累死。”
陈母渐渐瞪圆眼睛,长长地吸口气,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孙建军甩开陈纪衡上前步,急道:“宋姨,你听说……”
陈母指着门口怒吼:“滚,都给滚出去!”
陈母把目光转回来,对陈纪衡视而不见,只对孙建军道:“难为你还惦记着,用抹布堵上点,能稍微好些。”
其实也没好多少,抹布都湿透,地面汪水更多。孙建军摸着下巴:“挺麻烦哪,真得好好收拾收拾。”接着拍陈纪衡肩头,笑嘻嘻地道,“幸好早有准备,多带个人来。”
陈母冷笑道:“你来已经不敢当,还好意思麻烦别人吗?”她嗓音尖刻,带着不易察觉颤抖。
孙建军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宋姨,瞧您说,这不是你儿子嘛,他不干谁干哪,怎能叫别人?”
陈母阴沉着脸,字字地道:“没儿子,也没女儿,只有个丈夫,已经死,现在就剩个孤寡老太太,凑合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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