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不知道该怎先低头,怎先开这个口,怎先迈出那步。只是万万没想到,你这步竟然是当着你妈妈面,说出那让人受不话。”
孙建军下意识地替陈纪衡辩护句:“爸,是宋姨先骂陈纪衡,陈纪衡气急才……”
“骂?骂怎?”孙父道,“你是她儿子,出走就是十年,十年哪,个人能有几个十年?你从出生到现在刚经历几个十年?十年前拍屁股啥也不管只顾着自己痛快,说走就走,十年以后突然出现,还不能让你妈妈骂骂?骂你还骂错吗?!”
“叔叔你不解……”陈纪衡低声道,孙建军发现他手竟是抖,声音竟有些干涩,直沉稳持重万事尽在掌握般陈纪衡,居然也会有这样时候,只是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情。
陈纪衡没有往下说,孙父长长叹口气,道:“你家事多少也听说点,可能你爸爸妈妈对你们要求确太严格。不只是你,包括你妹妹,考上大学之后也没再回来。你父亲过世时,是邻居们帮忙,都去……瞧着你妈妈孤零零样儿,挺让人难过……”
孙父说得很沉痛,连没心没肺孙建军都觉得憋得慌,他不自在地扭动下身子,屋子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孙父语重心长地道:“纪衡,你说老古董也行,老顽固也罢,始终认为,就算你父母再有不对地方,也绝不是你应该这样对待他们理由。辛辛苦苦把你养这大,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还想怎着?养儿方知父母恩,没做爹妈时候,看自己父母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只有你有孩子,才会明白什叫父母。建军刚出生时候缺钙,成宿成宿地哭,和他妈轮流抱着,从他出生到后来上小学,整整六年,连个整宿觉都没睡过,晚上不知道要醒来多少次。想,你爸爸妈妈也是样。别说早知道这痛苦还不如没把你生下来这种废话,”孙父指着孙建军,“要是知道生个儿子直长到三十岁还能这气,告诉你,也不生。”
孙建军垮下脸:“爸,你说就说,别总拉上行不?”
孙父不理他:“纪衡,们没法选择,都没法。孩子不能选择父母,父母也不能选择孩子。今生能有这种打不断血缘关系,那就是几辈子修来。来世谁还知道能在哪儿?他们有错,难道你就全对?分享好,包容不好,这才是个家,是亲情。”孙父也有些动情,眨眨眼,把眼里酸涩逼回去,叹息着道,“纪衡啊,设身处地想想吧,谁都不容易。他们为你付出时候你还小,不懂;等懂得时,就只看到约束、矛盾和分歧,如今你也是事业有成,混出个人样,但是没有家,没有根,那全都是假象,没用,你奔波劳碌勾心斗角是为谁?如果你真是那种混不吝任事不懂孩子,这番话就不对你说。但你还会回家,还要帮妈妈修修窗户,就说明你根本放不下,说明你就是想回去。那就忍忍,又何必继续激化?你是回去看望妈妈,不是让彼此更加痛恨下去。”他拍拍陈纪衡手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陈纪衡抬起头,对上孙父恳切目光,轻轻地道:“知道,谢谢您。”忽地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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