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衡手肘搭在座椅靠背上,眼里闪着光,慢吞吞地道:“发现,你最近脾气见长。”
“哦?是吗?”孙建军摸摸脸,再摸摸脑门,点点头,“也许吧,有什关系?”这要是放在以前,孙建军是很怕,他怕陈纪衡发飙,怕他那副变态德行,真想有多远跑多远。可现在居然不怕,觉得陈纪衡也挺好相处。
从什时候开始呢?孙建军仔细琢磨番,嗯,对,从见到陈母之后开始。以前孙建军总觉得自己比不上陈纪衡,处处被人压制头,似乎永远也翻不身。可自从他俩被孙父痛骂顿之后,孙建军对陈纪衡感觉就变,这个男人也有弱点嘛,也会无助嘛。你瞧瞧,要不是在宋姨面前周旋,他俩能搭得上话吗?他陈纪衡能步步慢慢向家里靠拢吗?没戏。
这人吧,就不能有把柄落在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心总会找到。”陈纪衡按开车锁,把钥匙扔给孙建军,“你开车吧,还有事要处理。”边说边钻进车子,拿起电话噼里啪啦按号码。
这路陈纪衡直在打电话,不是他给别人打就是别人给他打。孙建军等红绿灯时,百无聊赖地看着身边这个人,微微偏着头,副严肃样子,眉心因为总皱着而形成深深竖形刻痕。
对陈纪衡为人处世,孙建军点都不赞同,毫无兴趣可言。不吸烟不喝酒不玩女人,当然男人也不玩,呃,好吧,除自己之外。整天从早到晚,不是工作就是学习,还有个小时锻炼身体。像上弦发条,加满油汽车,随时随地超负荷运转,估计他属下天到晚能累得直喘气,肯定烦死这个老板。
孙建军随口问道:“晚上吃什?你做饭?”
“在外面吃吧。”陈纪衡揉揉太阳穴,然后又低头处理文件。
门口那两位。陈纪衡把菜篮子放在地上,道:“妈,菜放这儿,那们先走。”说着拉孙建军,关上门走下楼。
孙建军急得乱蹦,问道:“说你走什啊,趁机会赶紧进屋去聊两句呀。”
陈纪衡摇摇头:“没用,哪有这容易,还得被打出来。”
孙建军拧着眉头:“那怎办?”
陈纪衡长出口气:“正想办法找妹妹,让她也回来,也许能有转机。”
孙建军摸着下巴,忽然涌起个好主意,见陈纪衡只顾着公事不关心路程,打轮,车子向展览馆方向开去。
开出半个多小时陈纪衡才发现不对劲,怎还没到家,有这远吗?他边讲电话边向外看眼,下子瞧见彩电塔,匆匆说几句按断电话,问道:“你这是干什?”
“带你去个好地方。”孙建军神神秘秘晱晱眼,车子在灯红酒绿GAY吧门口停下来。
陈纪衡握着手机,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孙建军摘下安全带,扬下颌:“怎?下车啊。”
“你妹妹?陈,陈什来着?”
“陈馨。”
“对,陈馨。”孙建军想起十年前那个淡漠少言寡语单薄女孩子,“她?她行不行啊?听说你爸爸去世时她也没回来,估计和你样。”
“谈谈再说吧。”陈纪衡也无十分把握。
“她出国吧,当年好像是美国。这久,又这远,点音信都没有,找起来可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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