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以自己对陈纪衡解,这小子记性比手机都好使,忘掉可能性几乎为零,那就只有种可能,人家对自己离开不离开根本不在乎。孙建军忽地又有些伤感,毕竟也是好过场呢,毕竟也是曾经近得不能再近呢,就算你冷漠不近人情吧,也不至于如此吧。
陈纪衡把碗筷放下,用餐巾稍稍擦拭唇角,问双眼发怔孙建军:“干什呢?不合胃口?”
孙建军激灵下警醒过来,胡乱应道:“挺好吃,挺好吃。”低头吸溜吸溜地喝粥。偷眼见陈纪衡摊开报纸,眉心微皱,看得专心致志。
靠,孙建军肚子里暗骂自己,犯贱哪,矫情什矫情?甭废话
这个月孙建军小日子过得太滋润,连入冬就场接场地下个星期雪,也没浇熄他心头火热热情怀。陈纪衡倒格外忙碌起来,不只在公司处理事务,还要时不时地到孙建军那里考察番,个人干俩人活,所以孙建军彻底无所事事,乐得自在逍遥。不过应酬还是有,每天晚上出去喝酒,陈纪衡也不拦着,只要别回来太晚就好。
孙父以为儿子终究稳定下来,虽然和传统观念有点不大适合,但毕竟是稳定下来,按孙父意思,这比成天出去不知跟哪些个破烂玩意玩强多。
可孙建军心里是明白,他觉得陈纪衡心里也是明白,眼瞅着三个月期限天比天近。孙建军现在被陈纪衡吓住,不敢胡作非为,他学乖,暗地里再蠢蠢欲动,表面也装得若无其事,他也不再提那个默默念叨无数遍时间节点。他发现跟陈纪衡最重要就在于个心照不宣,到时间就走,你继续过你,咱俩这段日子互帮互助有情有义,再见面拉拉手,还是好朋友。
奇怪是,陈纪衡居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来。那天早上,下多日雪天总算放晴,万里无云,长空当碧。白茫茫阳光从大落地窗透进来,让人看便心情舒畅,异常温暖。孙建军小心翼翼地撕下墙上挂历前张,露出鲜红个数字符号,今天还是个周末,多完美。
陈纪衡摘下黑红方格子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孙建军眉峰动:“起来这早?”
孙建军竭力抑制着雀跃心情,嘿嘿笑两声,道:“昨晚睡早。”
陈纪衡不由自主回想下前半夜孙建军被做两回哭爹喊娘耍赖求饶德性,眼风扫过挂在墙上无声无息换新面孔挂历,不动声色地道:“那好,过来吃饭吧。”
早餐依旧很丰盛,紫薯燕麦粥、豆浆、鸡蛋饼、胡萝卜丝饼,外加糖醋藕片、脆皮黄瓜、炝拌甘蓝几样小菜。陈纪衡深受其母亲影响,在饮食方面不遗余力,尤其看重早餐重要性,从不在外面吃。反正他五点半就起床,锻炼个小时仍剩大把时间在厨房里鼓捣。
孙建军夹起块鸡蛋饼塞进嘴里,嗯,香而不腻、鲜咸事宜,脑子里忽然冒上个念头,这美味早餐,只怕以后都吃不到,竟些微地有那点点遗憾。
只是这遗憾比口大气粗不多少,不会就抛到脑后,抬起眼皮见对面陈纪衡口菜口饭吃得四平八稳,毫无要和自己告别迹象。孙建军不禁直犯嘀咕,他这是压根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呢,还是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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