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上火上得厉害,起嘴大燎泡,嗓子肿得声音嘶哑,吃不下东西,人明显消瘦下去。他们送来消炎药,让孙建军服用几天,终于好点。
个保洁人员戴着大口罩进卫生间打扫。除老少那两位审讯工作人员,其他人从来不和孙建军说话。孙建军习惯,也不理睬他们,好不容易等保洁人员收拾完走出去,这才拖着软绵绵身子进卫生间要洗个澡。
他先把热水打开,哗啦啦水花四溅,自己脱裤子在马桶上。他向习惯如此,早上先大解后洗澡,还振振有词,这样洗得干净。陈纪衡说他就是懒驴上磨屎尿多。等孙建军完事弯腰取厕纸瞬间,忽然见到镜子角有点古怪。整个镜子被热水升腾雾气熏得片苍白,根本看不清人影,可角落里却有处反光,隐约是个字。
孙建军微微怔,胡乱擦两下提起裤子,深深探过去使劲瞧,果然是两个小字。在角落里极不明显,不是他这个位置,不是这个姿势,不是这种先打开热水再上厕所习惯,还真看不见。
那两个字是:牛虻。
观念,当义气触犯国法,你就该舍小义顾大义,争取宽大处理!”
孙建军双眼无神,低声道:“能给支烟吗?”
年轻和年长对视眼,年长微微点点头。年轻从口袋里掏出支来,递给孙建军。他接过来,贪婪地吸两口。年长道:“说吧,罗赫是怎帮你办公司?比如0X年你从银行贷款400万,手续是不是邢行长帮你弄?”
孙建军手抖下,他把最后小截香烟按在桌子上掐灭,蹭把脸,涩声道:“想不起来。”
年长重重拍桌子:“待下去,让他好好再想想!”
孙建军下子呆住,随即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他下下用力蹭掉那两个字,使劲憋着,不敢放声哭,卫生间虽没有监
孙建军仰天躺在床上,他有种极为不好黑色预感,这次可能真逃不掉。人真是个奇怪动物,什都拥有时候不在乎,成天灯红酒绿四处留情,可旦全失去,那些个风流快活就像水面上涟漪,丁点都想不起来。
孙建军缩在被子里宿宿地失眠,好多年前往事从水底点点地浮起,清晰如同昨日。他和罗赫称兄道弟、耀武扬威,他们起打架、起喝酒、起泡女孩子,哦,对,自己对男孩子更感兴趣。还有罗桥,那个傻乎乎小豆丁,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还有,还有陈纪衡……
孙建军突然涌起丝希望,陈纪衡那厉害,会不会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正想办法相救?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点,立刻就被他打压下去。怎可能?来案子这大,谁都不敢捻胡须;二来……二来他算是陈纪衡什人呢?凭什就得为自己冒这大风险呢?
孙建军把被子蒙在脸上,眼睛里热辣辣,似乎是泪,又似乎什都不是,片黑暗而已。
审讯足足进行个月,孙建军咬紧牙关就是不开口,只谈和罗赫友情,绝无其他。也不知是他们失去耐性,还是在其他方向寻求突破口,对孙建军讯问频率越来越低,最近已经个星期不见再次提审他。日三餐倒是照常供应,营养配餐,称不上好吃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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