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写信都想好是最后次,但是下次仍然忍不住提笔,想把埋藏心事和委屈跟对方倾诉。身旁也没别人可以诉说,只能写给心里那个男孩。
“二武,你走三个月,有想过吗?今天又实验成功新能力,用意念力把小药瓶里胶囊药丸移动出来,不用打开瓶盖不用捏碎瓶子,真,不骗你。你要是回来,就表演证明给你看。”
“二武,今天在学校门口买个煎饼果子,想起你妈妈烙大煎饼,蘸大酱,卷大葱。你在火车站丢掉那颗烟头,还留在小铁盒里,烟味早散,现在闻起来……就
列车在视野尽头处消失,留下两道青灰色冰冷铁轨,仿佛碾压在楚珣心底永远不能磨灭伤痕。
他路再慢慢地走回来,块地砖块地砖往复徘徊寻找,终于找到霍传武临走丢在地上那颗烟头。
他把烟头捡起来,放在鼻尖用力地闻,回忆对方身体里味道。
他知道他失去他最喜欢男孩。二武走,不会再回这个伤痛城市,两人恐怕再也不会见面。
楚珣念初中,大部分时间在学校里照常上课。
扭脸冷冷地威胁对方:“小林,带去火车站。”
“你不带去,今天让你‘目标任务’毁灭消失,让你丢饭碗坐牢。”
小林带他开车飚至火车站,楚珣冲下车头也不回,跑过人潮汹涌候车大厅,心沉到谷底,身躯仿佛被拥挤人群拖拽着滑向漩涡深渊……
楚珣不用去看大厅里屏幕显示客车时刻表,像被块磁石牵引着,路闯关,从检票员眼皮底下钻栏杆钻进去,冲上站台!
他看到他二武。
他们“玉泉路三少”铁三角搭帮结伙,又是同在校,互相有个照应学校里不怕被人欺负,时不时还能合伙欺负别人,即便在贵胄如云景山,也混得恣意潇洒,如鱼得水。
楚珣异常地方就是,他经常无故“失踪”,每学期至少失踪次。而且,每次班主任都替他找好各种理由,楚班长病,楚班长代表咱学校参加区教育局组织活动去,楚班长作为国际交换生出国,等等等等。其实他们老师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干嘛去,邵钧沈博文更不清楚。
楚珣缺课回来,照常考试,仍是全年纪前几名尖子生,从来不会落榜,不会考场发挥失常。
课本他其实不用怎看,习题不用做,大段大段课文过目不忘,领悟力逻辑思维能力与记忆力超出常人,只是为不过分,bao露目标,没有跳过级、没去天才少年班十五岁上大学什。
最开始分别两年,楚珣不间断给霍传武写过很多很多信。
霍传武身后拖着几件超大硬牛皮箱子,沉甸甸。那是他们全家人来京几年再带走全部回忆。传武扶着他妈妈迈上车厢台阶,自己再去拖那些箱子,在列车员帮忙下把箱子全部拎上去。
霍传武没有左顾右盼,没有回头再找人。这人左手食指中指之间夹颗烟,狠命抽几口,把烟抽完,唇间最后口烟雾留给这座城市,然后让烟蒂飘落在地。
“啊——”
楚珣嘶喊淹没在列车启动时震耳欲聋汽笛声中,车轮碾着他心滚滚前行。
他疯狂地奔跑,双眼模糊,喉咙哽咽,追逐着节节从眼前滑过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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