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传武:“小人书。”
“巧克力。”
“……泡泡糖。”
楚珣兜里没泡泡糖,但是随机应变,手掌啪得转,手指缝里捻出两只棒棒糖,笑嘻嘻地拆开糖纸,俩人于是人嘴里叼根,过家家似。
传武:“……黄瓜。”
宋潘为天儿哥连只手掌都废,楚珣自认自个儿做不到,二爷手可金贵呢。或者说,他才不会蠢到以牺牲只手来表达忠诚,提萨拉欺负过老子人,二爷逮着机会就亲手搞死她。
楚珣用力咀嚼,“唔”得声,噎着,梗着脖子往下顺气儿。
小霍同志冷眼看着他折腾,默默伸出手,抹掉楚珣嘴角沾米粒。霍传武很随意,好像理所当然,手指无意识地就把弄下米粒抹到自己嘴里,竟然给咽。
楚珣:“……”
小霍同志继续进入静默发呆模式。
斗状态,夜晚无法入睡,失眠,焦躁……
霍传武对周围很警惕,自封闭,似乎还没完全适应和平安全环境。这人不看电视,不听收音机,只用个随身听听音乐,耳朵眼里塞上耳机,翻来覆去听几首怀旧老歌。
这人埋头在小桌上吃饭时,沉默地咀嚼,吃半,发呆,突然想起个事,向门外便衣请示,要给领导打电话。
霍传武在电话里问,“宋潘咋样?人在哪?在救吗,救过来吗?”
楚珣从睫毛缝里射出两枚锐利小眼神,剜眼。
楚珣哈哈乐道:“你裤裆里呢,自己变个大黄瓜给二爷瞧瞧!”
俩人都笑,然后再次陷入沉默。霍传武拉过楚珣两只手使劲看看,摩挲每根手指,喃喃地说:“练特苦吧?”
楚珣眼眶下子热,摇摇头:“不苦。”
楚珣把两只手按在霍传武身上,从胸前伸展着缓缓摸索到两肋:“左边第六第七根肋骨折断过,小腹有枪伤,右边大腿里有金属弹片残
楚珣呆怔地看着,那感觉好像当年,他在二武家吃饭,二武妈炒韭菜鸡蛋。二武拿筷子指,“珣珣,你门牙上有大片韭菜”,然后伸手帮他抹掉牙上菜叶子……
俩人吃完饭继续摆弄小猪抱枕,小猪震得传武小腹发热,受不,笑着躲,楚珣瞄到这人病号服宽大裤裆里,微微勃起。这人也不知道憋多久?
楚珣没有点破,顾及这人很薄脸皮,也不来动手动脚,对二武他不那样。
他突然来兴致,脱掉鞋子盘腿坐到病床上。俩人面对面,楚珣像半仙儿似,装得煞有介事,呜哩吗咪轰,突然从半空抓。传武随声听顿时卡壳,音乐没,楚珣从怀里掏出那只CD盘。
楚珣眼光促狭,挤挤眼:“你说,变。”
领导说,人在边境医院,们派去军医负责救治,手掌很难接回来,手残废,但没有性命之忧,小霍同志相信组织,放心养你伤吧。
传武追问,“那男孩能安排在咱们这边生活吗?他回当地,恐怕会遭到黑帮打击报复。”
领导敷衍性地安慰几句,男孩毕竟是缅籍,有些事不好交涉,以后再说。
传武目光垂下来,也没有过分伤感,眼底有那种历尽千帆苍凉,似乎仍沉浸在枪火横行血色硝烟中,战场上尸横遍野。
楚珣心里犯酸水,狠命叨几口菜:“哦,菜不吃?不吃都吃,口都不给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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