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颗心莫名趔趔趄趄,在腔膛里乱撞,双手都无措地不知往哪儿放。
“想演戏吗?”
“有钱拿吗?”
面对问出不合时宜蠢话,顾遥又要人老命地笑,这个男人这英俊还敢笑得这混账,简直如同欲望渊薮,摇摇冲你招手。不知怎就想起前两天在小区里看见对公狗——它们阳物怒胀,呼哧喘气,互相追咬滚爬半晌,其中只忽然就趴到另只背上——觉得那其中只跟很像,换言之,也想趴到顾遥背上。
“部新戏还缺个角色,就要你这样会跳舞人。”他笑着问
话扯远,现在说回顾遥。
如前所述,吃百家饭,也干百样活。因为爸突然又犯病,顶替他给几个学生送外卖。那是头次进入大学校园,还是鼎鼎有名戏剧学院,混迹在众同气聚首又互看不惯漂亮男孩女孩之间,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看静物,无论花草树木都觉新鲜,看活物,不管雌雄老少都不入眼。
大学就是大学,空气里都透着好闻书香味儿。在校园里乱晃,正逢秋光晴暖落叶簌簌,忍不住便骚性大发,扔下手里外卖,腾空跨步,在连串大跳之后作个展臂飞行舞蹈动作——
IbelieveIcanfly.
有些不善眼光瞥过来。管他们是不是把当神经病。
槌捅进直肠,白嫖!
老娘皮也不看,阖着眼睛,摆出脸“唯道是争,何悔之有”。待聒噪够,她才开口问,还跳舞吗?
恍惚以为听错,她声音带着怯意,极不自信,闻所未闻。
不跳,爸身体越来越不行,等不两年。回答得特别坦然,笑着跟老娘皮说,这次也不算两手空空,至少觉得自己明白两个道理,是男生跳舞太娘炮;二是吃得苦中苦,不定就能成为人上人。
四十岁老娘皮突然就哭开,眼泪吧嗒吧嗒,跟个小姑娘似。
脚尖刚刚着地,迎面便来个男人——
高出半头,长相非常英俊。铆在原地动弹不得,以目光与之短兵相接,来者温和,去者不善,十几秒钟后招架不力,在他如春风化雨眼神里彻底阵亡。
当然认出这张家喻户晓脸,他是职场精英,也是民国阔少,是劫富济贫绿林英雄,还是刀口舔血黑帮卧底——那角色尤其喜欢,经常光着膀子秀肌肉,专门就是给们基佬意*。
从娱乐新闻里知道,这个人是顾遥,而他不止自己会演戏,研究生毕业后还留校任教。
“行啊,功底不错啊!”顾遥露出白牙,冲笑。那笑容不同凡响,如豆火于片黑,又暖又亮,大杀四方。
她哭就懵,不知怎劝她,只得装聋作哑,把脸转向车窗外。
外头天色很快黑透,月光明明暗暗,车厢里也就斑斑驳驳,老娘皮哭着哭着就累,歪头枕向肩膀,慢慢睡过去。为免她着凉又为免将她弄醒,小心翼翼地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自己在座位上佝成团,瑟瑟发抖。
片起伏鼾声里摸摸心口,里头只冰坨子,冻得结结实实。
把横空出世梦想留在广州,随着火车路向北。
北方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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