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识为和氏璧,便是自己也忘,好像生来就是个横系腰包小贩,每天回家数数那些油腻腻票子就很满足。
“跟那人说别剪短,结果他刀下去剪那多,你看,这头多傻呀。”刚才叫“小广东”女孩是个熟客,她这会儿又苦着脸跟同伴说话,像是对新剪发型不满意。
生意总是要做,麻利地将黄瓜切段、烧肉切片,将米饭装盒,外套只塑料袋。重整旗鼓灿烂笑,个马屁拍得倍儿响亮:“你嘅头发剪得好靓,都想同你去街啦!”
女孩被夸得神清气爽,从手里接过打包好叉烧饭,笑说明天还来照顾生意。
待忙过阵再抬起头,老娘皮已经不见。她站过地方空无人,只剩下黄昏过后死气沉沉夜色。
广州仔——这招不赖,除与城管打游击实在头疼,烧腊生意直不错。正当操着半生不熟粤语跟个买烧腊饭女孩说话,突然感到不远处束目光直直盯着。
抬起眼,看见站在街对面老娘皮。
也归咎于天热,脸颊阵烧,额头汗突地滑下来。手上满是油腥,以肘弯擦擦脸,可手还未放下,汗又下来。
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老娘皮牵着个学舞蹈孩子,静静望着,看见夕阳在她脸上退逝,她神情就像泣玉卞和般悲痛欲绝。
“哎,小广东,你脸突然好红啊。”
“热到飚烟啦。”把视线从老娘皮脸上挪开,埋低张脸。
被城管撵过无数回,冷嘲热讽没少挨;跟别小贩争占有利地形,斗完嘴皮挥拳头,从来不落下风。
可唯独受不老娘皮这样眼神。
她毕生奉献于舞蹈,曾是她与舞蹈唯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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