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过以后才知道，原来他是日籍华人，因为担任黎翘
助理这些年
直留在中国，也不知道算是背井离乡，还是重归故土。
吉良不会主动找话题，但却是最好听众，听着
胡侃会面带微笑，时不时扼要地插上两句。停车入库，跨进那避暑山庄似别墅前，忐忑更甚，忍不住问他：“为什
黎天王想要见？这去不会有去无回吧？”
吉良几乎失笑，却仍避而不答。
在黎翘别墅里，等
大约二十分钟，也没见他人影。吉良似乎担心不耐烦，对解释
细细想想，跟她说：
做人好攰呀。
送罢范小离回家，继续开着黑车在街上晃荡，等着下个坐车客。没想到人没等来，却接到个陌生号码来电。
电话那头声音非常沉稳悦耳，开口第句便是：“您好，是黎翘助理。”
这个男人自称吉良，是黎翘第助理，他报出个寸土寸金豪宅地址，告诉黎翘想见。
不定要坏成什样。十四岁那年她得软骨瘤，爹妈照旧撒手不顾，还是老娘皮带着她四处求医，据说当时为她手术垫出医药费，范家至今也不肯还上。
老娘皮生嗜舞如命，绝儿断女无怨无悔，但对每个跳舞好苗子都是顶上心。
点不担心老娘皮会自己发现这件事。她自诩艺术家，活得倒像古墓里小龙女，不上网，不看电视，更不关注娱乐偶像。纸包不住火是不错，但这把火要烧到老娘皮那里，只怕范小离早已红遍全国。
但担心范小离。
“你真要去也拦不住，就说句，守住个舞者底线，好吗？”不能轻言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但谁又能说不是呢。
见犹疑，对方又说，这次见面你只得不失，希望你还是郑重考虑。
如他所说郑重考虑下，觉得自己确实也没什好失，姑且就去吧。
黎翘豪宅位于中央商务区，真正翠柏环绕，闹中取静。有点怯场，开车在外头兜几圈，直到吉良出现于别墅区正门口，眼就把他认出来。
他似乎也眼认出，朝招招手，待停下，就主动上车。
听音识曲，吉良果然不负望，嗓音醇厚，人更儒雅，三十五六年纪，穿得体面又不浮夸，笑起来嘴角还若隐若现有个梨涡。他不似印象中明星助理，既不市侩，也不目中无人，倒像是位谦谦有礼绅士。
“好。”范小离该是听懂话，张俏丽脸蛋上表情精彩纷呈，回答声音轻细得像鸽子叫。又是好长段时间沉默之后，她嘻嘻哈哈笑起来，像是自己安慰着自己说，“导演跟说，节目里有期男神嘉宾就是你最喜欢顾遥，而且据说如果收视率不错，以后这节目得拍综艺大电影，还有机会登上大荧幕。”
顾遥名字让心脏微微拧，不再说话。
“对，冰哥，直没问你，好端端，你为什不卖烧腊饭？”
“会儿禽流感会儿口蹄疫，靠天吃饭不容易，还是开车轻松些。”没跟她说那天看见老娘皮，看见她站在落日与之间，那悲戚地望着。
“活着好累啊。”范小离挨着坐坐，把头枕上肩膀，问，“这句话粤语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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