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翘欲言又止,不再理,把脸转向窗外。则把脸转向另边。风吹在脸上,不热,熏熏。蝉声闻之惨烈,射在地上阳光也不扎眼,姑娘倒是如既往穿得少,但姑娘这种生物构造与等迥异,腊月三伏穿得划少。恍然惊觉被浑浑噩噩日子障蔽眼睛,夏天就快过去。
踏进艺术中心里,看见这个时候本该练舞Skylar,她看见也看见黎翘,吐吐舌头,溜烟地跑。
艺术中心多媒体会议室里,杨滟也在。她让分别看两段姑娘们排舞视频,其中也包括她自己两段独舞。由于编舞截然不同,同个叙事场景却展现出不同情节结构,甚至带给观众共鸣,引发遐想都大不样,杨滟问有什想法?
如婴儿认出母亲乳汁,很快就从这两段视频中找到种熟悉感,能确认其中支舞出自老娘皮之手。摁住倒带键又停止,反复将两个视频看十来遍——发现无论以舞者角度还是观众角度,要辨别出这两支舞优劣简直轻而易举。
轻轻颤抖起来,好像明白为什黎翘会欲言又止。
第三个嘴巴子。
事不过三,这第三巴掌真是够狠,牙齿磕破口腔黏膜,耳鼓嗡嗡响。头皮冒烟,怒气如真气在身体里转周,整个人兀自打颤,四肢都发麻。
“你怎那犟?不让你插手自然有道理,只是想……”被恶狠狠地瞪着,黎翘居然服软,自嘲地摇摇头,“跟笨人简直没法子交流,你怎就不能明白呢?!”
“是不聪明,那您就说到明白,行不行?”耳膜还是不舒服,眼眶又酸又胀,可得瓮声瓮气地求他,“爷,老师就是这人,既不应时也不应景,辈子除舞蹈就没别……她这种性子人活得不容易,风华最茂时候被人排挤出舞台,如今把年纪孤身个,工作丢,房子也卖,最喜欢学生都瘫在床上,她唯剩下东西也就是那点对艺术坚持……可她真不是有心生事儿,她只是眼里不揉沙子,只是跟舞蹈相关就不愿意退而求次。这事情交给来处理好不好,你让去跟老师谈谈,试着从别方面说服她,让她给德国佬道个歉。德国人虽然高傲却也敬业,不可能真撂挑子走人。”
黎翘把车门打开,冷声冷气命令,上车。
“Lee很关心你,甚至想过为你妥协,可得以首席舞者身份为《遣唐》负责,王老师不能胜任你推荐不是因为她那不合群性格,只是……”杨滟也露出为难表情停顿下,终究没把那句残忍话说出来,她说,你应该已经明白是为什。
“也就是……就是时失手吧……”明白但是不死心,眼巴巴地望着对方,“你也是学舞出身,你不会不知道《醉死当涂》,那支舞太美,
“去哪儿啊?”愣在原地不动。
黎翘估计再懒得跟废话,抬手就把推进车里。
俩都坐后座,新司机偶尔出声跟搭话,看出他很紧张又竭力想活跃气氛,估计是担心回来跟他抢这饭碗。
“靠过来。看看你脸。”黎翘朝侧过脸,同时伸手过来。
他轻轻摸摸脸,可把将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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