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抠门是什?”
“现在就去帮你买。”笑出声音,全无架子市长秘书起身就往外跑。
“北声。”看见对方停驻脚步回过头,邱岑歌轻挑唇角,“要冰。”
身后伸来只手,将罐冰啤酒放在邱岑歌面前。
坐着人回过头,抬起脸。明晃晃日光打向眼睛,时难以适应。
“不画。”对方也开起玩笑,“弃笔从戎,如今委身政坛,心系家国天下。”
随即便露出个展齿笑容。
面如纸白,瞳如墨黑。俨然幅好画。
二人初见之时那个瘦削沉默小男孩才十岁,邱岑歌当时就觉得:这倒霉孩子不能笑。本来山明水秀张极是干净脸,笑就粉光脂艳,好看死人。
空气生冷,但万里无云下阳光很大,很好。
孟旖放是在驱车去接恋人回家路上出得车祸,自然也就近送入邱岑歌所在医院。尽管孟旖放死乞白赖地再三央求,林北声始终拒绝陪他同消磨医院里禁闭时光。倒是得空闲就会去探望楼下之人。
陪他走好截子路,时间长伤患脑袋就晕,便找个花坛边儿坐下来。
“其实早可以出院,可他非让住到过年。”
“北村亮把画展事儿暂时搁置。”林北声知道邱岑歌这个“他”指是谭帅,也不顺话茬接下去,只说,“有什能帮得上忙,定和说。”
为动开颅手术剃光头发已经长出些,毛茸茸头皮,特别显人年轻。
因为背着光,陷在片阴影中男人身影模
然后林北声半跪在邱岑歌面前,低头把脸埋向他膝盖,以个格外安心而宽慰声音说着,“哥,幸好你没事。”
任这个已比自己还高出几公分年轻男人将脸埋在膝盖上,看见探出袖口右手腕上那道深长悚然疤痕。过很久,轻轻叹口气,“北声,当年事情最后变成这种结果,所有人都有责任,你不能单怪沈措个人——”
“哥,”生硬地扬声打断对方,仰起脸看向邱岑歌。努力松开敛紧眉头,挤出个不算太敷衍太死僵僵笑容,“只是不明白,等弄明白就好。”
“不行,不能再吃这些。再吃这些就得吐。”看见医院护工推着车医院专属盒饭进入住院部大楼,邱岑歌苦笑着摇摇头,“想喝些度数高。”
“这不行。最多两罐啤酒。”林北声想想,忽又反悔说,“还是罐好。”
走至邱岑歌身前,轻柔地抚摸起他额角,好在最长最深道伤口隐于后脑勺,等头发长应该看不出。忍不住低骂声,“孟旖放那个王八蛋!”
同样堪称漂亮出众面孔,他们看上去真有些像亲生兄弟。只不过年长些面部轮廓温润柔和,而年轻些皮肤更白,下巴弧度稍尖些。
“为什后来不继续画画?”
“没时间。在国外时候,没人搭理没人管,什都要自己做。”林北声顿顿,忽然嘴角勾出个分明不算笑容弧度,“其实在林家也样。”
“你现在重新开始,也来得及。”头发极短身素色病号服男人目光柔和,调侃出声,“相信不出三年时间,那什‘中国第美男画家’头衔,就得拱手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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