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对知乐说,却记下,准备回头和南默通个气。
知乐见败城付心事重重模样,也没有再说什。回到寝室,他第件事就是把那刀仔细放好,败城给东西他总是很珍惜。满心欢喜把抽屉关好,看着败城坐在铺上发怔,他忍不住凑过去,道:“小爹。”
败城从柜子里翻出把大得离奇“刮胡刀”,拉上知乐去厕所外面洗漱通间。特别班宿舍楼住得人不多,厕所相对来说也小得多。俩人挤在擦得雪亮镜子前,他站在知乐身后,手臂环着知乐脖子,捏着冒出青茬下巴,说:“别动,看清楚是怎做,以后学着来。”
知乐保持着立定,能闻到败城身上淡淡烟草味,还有不时擦过他脑袋下巴。环绕着他手臂有力又温暖,镜子里,他看见雪亮锋利刀刃沿着皮肤刮过,却没有半点惊慌。
败城手很稳,流畅动作很快就把知乐胡子刮个精光,临还摸把光滑嫩皮肤,说:“随便将就下吧,什泡沫都是虚,直接刮就行。刀送你,再买个。”
知乐接过刀片看看,说:“老爹也有个这样刀。”
败城怔,问:“模样?”
败城有个普通家庭,父母双全,吃喝不愁富贵没有,平平静静家。他明白家感觉,可是,明白并不代表能表述清楚,尤其表述对像是知乐。
他苦思冥想半天,硬着头皮道:“简单来说,家就是你没办法时候最想回去地方。”
“没办法时候?”知乐眨巴下眼睛,“什样算是没办法?”
“就是……比如,绝望时候。”
知乐不说话,败城却看出来,他根本没明白。
“嗯。”
这把刀并不是用来刮胡子,而是以前潜龙发作战刀具,虽然如今已算是退役民用物品,特别之处被败城改,但造型并没有变。
败城追问:“你确定模样?”
知乐把刀翻来覆去看,按按,迷惑地道:“好像不样。老爹刀按这里会弹出个小起子。”
败城眉头跳,知道这个“特别工艺”已经证明那把刀身份,如果真是如此,南默不可能不对他说,而且,这件事如果是真,那并不算小事……
想想上次那失败“青春期性教育”,败城觉得他在教育方面实在太差劲,相比之下,小白脸简直是以光速在把知乐“带坏”。他叹口气,在床铺上坐下来,仰头看看知乐,蓦发现有些不同地方:“你嘴巴怎?”
“嘴巴?”知乐摸摸,说,“长毛。”
败城扑哧下笑,把知乐拉过来看看,说:“长胡子,乐乐,你是个男人。”
知乐嘴唇上方和下巴覆盖层淡青色,胡子长得很慢,平时整天摸爬滚打过后,有时候灰头土脸就睡觉,也看不出来。昨天星期天,败城命令所有人把内务整理好,把人和寝室都进行场年前大扫除,这才让知乐小胡子显真形。
知乐不是太理解“男人”和“男孩”分别,他现在把所有业余时间都用来看书,无论什书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却还是经常碰上不明白事。看书是他认字后最大乐趣,现在他就像海绵样拼命吸收着各种知识,再迅速化作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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