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
点
点头，道：“好，
给你剪。”
把厚重窗帘拉开，在杂乱房间中央摆个凳子，让知乐坐好，败城拿起理发剪，开始不知道第几次为知乐剪头发。
阳光中无声飞舞灰尘与理发剪轻微卡嚓声构成静谧画面，败城剪得很专心，知乐也配合低着头。他们没有说话，直到阳光在地上走
小格，从边走到另边。
“小爹，们以后还会在起。”
败城手停顿下，随即又恢复过来：“嗯。”
“没空。”
“小爹，剪刀都带来。”知乐声音怯怯，“你给剪下嘛。”
“没空。”败城仍旧重复着这句话，其实他内心憋着大堆话，却都压回去。
你觉得只配给你剪头发？
你觉得就这点本事？
不会儿，附近几幢楼人就都来。他们察觉时，已经吵出真火来，你句句不停。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等他们回过神来，脸上都挂彩，被人架开来时，还像是混混般试图给对方丁点打击。
“姓败，告诉你，你别想再带儿子！”知红军还算有丝理智，没当众说出什
混话来，“们从此没关系！操，自己没本事还乱怪人！废物！”
“你再说句试试！”败城怒气冲冲地喊，在知乐胳膊中拼命挣扎，“来啊！看看谁是废物！”
“和这个快五十打，你有脸！”
知红军被人好说歹说拉出去，门关上后，败城就像是泄气皮球般坐到地上，低着头直喘粗气。几分钟后，他发现房间里还有个人。
“你就算去教导队，也是在学院里。”知乐轻声道，“等从这个学院里毕业，可以申请不去特种大队，也在学院里，当教官也好，当后勤人员也好，觉得这样就好。想和你在起，们会在起。”
败城手不住颤抖着，却不得不强抑住心中狂涌而出感情。
“们会在起。”知乐低着头，年轻嗓音执拗地重复着这句枯燥话，“如果被分配去特种大队，就申请退伍，再来这儿开小卖部，肯定生意很好。”
败城拼命拉回理智，命令自己开口：“乐乐，你还年轻，国家培养你花很多钱，你就这退伍，
你也看不起是不是？
理智上，败城知道这些话不应该说，这件事和知乐完全没有关系，他不该把内心郁闷发泄到无辜知乐身上。可是，他很痛苦，还无处诉说，也不可能到处说。他是个男子汉，必须独自担当这份痛苦，孤独令痛苦成倍增加。
“乐乐，你去理发室剪，好吗？”败城尽力让口气温柔点。
“不要。”知乐像是铁心般，蹲在败城身边，死死盯着那张熟悉脸，道，“小爹，要你给剪。”
败城无奈地转过脸，正好对上知乐大眼睛。他们互相对视着，即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时间分秒过去，慢慢，他心不再那燥动，似乎堵在喉咙口坚冰融化。
“小爹。”
败城不想说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知乐单独相处，以前那些时光仿佛是梦般。如今，梦已经醒。
“小爹，头发长。”
败城头也不抬地道：“自己去剪。”
“想你给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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