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空桐雪祈睁开眼睛,喃喃道:“们方向没有错,血魔将出现在这里。”
月刹知道雪祈能预测近未来事情,但他还是忍不住诧异地问:“你确定吗?”
“能通过血魔残留气息,感知到他在未来某刻画面。”雪祈顿顿,“‘看见’他会再次出现在这里,就站在前方这个位置。”
月刹个激灵,忙冲上去揽过雪祈身子,护着他疾步后退,仿佛生怕血魔突然现身,会口将雪祈吞下去般。
雪祈被月刹过激反应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说他将出现在这里,又不是说马上,你这紧张做什?”
“半生子”是对芒宿与异族混血孩子另种称呼,比起充满蔑视意味“杂交子”或“混血子”,“半生子”称呼方式显得友善得多。
既然皇甫寻是半生子,那与他形影不离阿错,想必也是个半生子,难怪他会如此排斥被人碰到发带。空桐雪祈望向阿错目光,又带几分歉意。
月刹在旁看得颇为憋屈,他虽然不太清楚阿错和皇甫寻真实身份,但阿错灵能力之强大,他是亲身体会过,所以他知道,阿错绝对不可能是半生子。
眼睁睁看着空桐雪祈被这两个人耍得团团转,月刹很想告诉雪祈,根本无需对阿错这家伙心存愧疚,但他最终还是被理智拉回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当面戳穿阿错,依阿错性子,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月刹心中这点纠结,全都落入阿错眼中。他知道月刹心系雪祈,但从情感上来说,他更偏向于雪烙。如今让雪祈吃瘪,虽然开始并非他本意,但见着月刹如此心疼模样,他便感到无比畅快。
空桐雪祈直保持着适当沉默,甚至在阿错有意历练端木花楹时候,他也表现得非常配合。
待端木花楹离开后,空桐雪祈才仔细打量着皇甫寻和阿错,问道:“你们二位,应该不是平民吧?”
“咦?”皇甫寻怔下,不知空桐雪祈为什突然这问。
空桐雪祈视线落在他们俩额头上绑着发带上:“如果没有猜错话,你们眉心朱砂……”他说着,便要伸手去碰阿错额头。
阿错机警地往后退退。
他心中想着,雪烙被月刹折腾成这副模样,他没明着报复回去,已经很手下留情。
四人稍作停顿,便再次进入祭场。
这次,他们都走得小心翼翼,尽量避开脚下腐臭尸骸。
空桐雪祈走几步,突然停下来,张开右手向前微微探出,似乎在触摸着什,双目微微阖起来。
其余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着他,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空桐雪祈手却在同时间停在空中,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笑容。
阿错这才察觉自己着雪祈道,不由暗暗咬牙。
皇甫寻却上前步圆场道:“阿错他向来不太习惯别人碰他额头,多有冒犯,真是对不住。你若是对们眉心朱砂感兴趣,摘下来给你看就是。”
他说着,果真将发带扯下来,露出眉心点淡淡朱砂印。
这举动让空桐雪祈有些出乎意料,但见皇甫寻眉心朱砂暗淡得连平民程度都及不上时,他眼中露出丝愧色,低声道:“原来是半生子,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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