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画是汉堡、热狗与匹萨忠实拥簇。这类高热量与高脂肪垃圾食品常常让他觉得心情愉快而且精力充沛,但今天他噎肚子闷气,毫无进食胃口。他摆摆手,稍稍往旁侧移移纤细如女人腰肢,连自己也不信地随口胡诌说,“在节食。”
“你在吃醋。”屠宇鸣是警局里仅有几个知道韩骁和褚画那点破事儿人。两年前场抓捕嫌犯行动中,他左边脸颊因由爆破“亲吻”而遗留下块触目惊心疤痕,致使他那份直鼻深目英俊从此荡然无存。这个疤脸男人满目不屑地扭扭头,鼻腔里嗤出声,“男人节个屁食!”
没有等来对方
玛丽莲紧紧抓住这个陌生男人手,穿着粉色呢大衣她像只会行走娃娃,带着蹒跚学步笨拙与满眼放光憧憬。
褚画发现她都没有回头看眼。
替小女孩做全面检查医生告诉年轻警察,她遭受非常残忍性侵害,幼小下身受到严重、不可修复创伤,也许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性交疼痛。
韩骁适当地表示个执法人员应有愤慨和同情心后,提议把玛丽莲送去教会下孤儿院,她在那里可以拥有悉心照顾与同龄伙伴——然而他恋人不假思索地口否决。
她是只蝴蝶。打从遇见他那刻起,即脱胎换骨于丑陋茧枷,获得重生。
裔男人被利斧砍去半个脑袋,倒在浓黑腥臭血泊之中,已经面目全非。
褚画俯下身,颇感惋惜地检查地上两具尸体,确认他们都已死亡时抬起眼睛——正对上张异常美丽与从容面孔。
个穿着玫瑰色蓬蓬裙金发小女孩,黏满脸她母亲脑浆和血液。窗外明灭光线打在这具瘦小身体上,投下淡淡破碎阴影,她怯生生地躲在其中,却用最纯澈无辜而又熠熠生光眼神望向举着枪男人。
她下体赤露,阴部正在流血。
小女孩舔舔樱桃般可爱漂亮唇瓣,用他母语问他,“你在谋杀妈妈吗?”
褚画无意于成为个小女孩救世主,或者座象牙像皮格马利翁②。
他只想成为她哥哥,她亲人。
※※※
韩骁走后,褚画觉得气闷又委屈,那个会像傍晚逗留于天边暮色那样逗留于他家门外情人已经去不返。李曼琪才是这段感情中插足者,但现在蠕虫般见不得光人,是他。
这种令人脾胃不适情绪直延续到第二天,褚画在翻看些古早卷宗时,他搭档屠宇鸣适时递上薯条与热狗。
“不是。”褚画想想,然后半跪在地,把自己手枪放进她手里。那个姿态像极小心抚摸只因野兽而受伤惊怕垂耳兔,他竭以可能地柔声说着,“在保护你。”
他们离开那栋小房子时候,才发觉整个大地都笼罩层寂然白色。漫天雪像挥落天鹅毛羽。可这个下法,所有鹅都该秃。
这个年轻男人与只到自己腿侧小女孩就像已经相识漫长世纪样十指交扣,交换着彼此掌心温度,在雪地里踩着深深浅浅向前脚印。
这个冬天,阳光种籽头回发芽,结出片葳蕤黄;
这个冬天,风像母亲给孩子把尿手,如此温存、忐忑且又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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