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上撞伤至少得缝二十针,那张挺俊俏脸上布满血污,除却眼白依然分明,五官早都看不真切。褚画面抽出犯人鞋带和裤带对他进行五花大绑,面对他说,“Hello,sissy!你男朋友还在州立监狱等着你。”
这句话说完,他就跪在地上呕吐起来。结打得又牢靠又漂亮。
面孔惨白无色,车窗碎玻璃深深咬进头皮。颅脑连数下撞向挡风玻璃重创以及五个街区不遗余力追击让他吐足足五分钟。
“嘿,你……你还好吧?”屠宇鸣微微发怔,说话也有些结巴。
褚画摇晃下重新站起身,拽起已捆绑结实犯人,甩手就推给自己搭档。他用袖子随意擦擦如爆管般止不住流下血,与仍旧面露不可置信之色屠宇鸣擦身而过之时,瞥去个毫无温度眼梢,“谁是娘们?”
刚认识那阵子屠宇鸣对褚画看不太过眼。
他意外地发现自己这个初来乍到新搭档是个同性恋,感觉挺恶心,于是直在背地里叫他“娘们”。
自视甚高男人同样对于所谓“警校精英”嗤之以鼻,觉得这“娘们”不过比别警察略带偶像气质——笑起来眼似月牙面露梨涡,背脊连同腰杆挺拔得好似支旗舰上桅杆,皮肤细腻像玉兰,手指细长又像花梗……握着另个男人阴茎还凑合,握枪?
实在太强人所难。
然而两人搭档后没多久次押解囚犯任务彻底改变切。
面对来自各方重压,头上还包着纱布褚画当着两位局长面扯掉自己警徽,把证件和配枪扔在桌上。
当时褚画负责驾车,他搭档与狱警于后座左右地看押犯人。驱车至边远郊区路上屠宇鸣突犯烟瘾,当即不管不顾地下车去往休息站买烟。那个犯有数宗级谋杀罪家伙手臂粗壮,身材高大,脑后扎着个油光光小辫儿,满身怪异图腾模样纹身,像在整张皮肤上绘作个蓊蔚雨林。趁着只有人看守短短空档,他不为人注意地折断自己拇指,从手铐中逃脱而出。
那强壮高大又嗜血南美男人像蛰伏毒虫突然苏醒般,突然扑向坐于旁正开着狎昵玩笑狱警,精准地伸出两只指头戳进他眼窝,抠出双还挂着眼神经湿淋淋眼球。驾驶座上褚画不及反应,便被揪起衣领狠命撞向挡风玻璃,下接着下——挡风玻璃上出现螺旋形碎纹,溅出头颅血触目惊心。不单被夺走意识,他还被夺走配枪。
那个瞎狱警推开车门呼叫支援刹那,被恼羞成怒犯人轰爆脑袋。不远处屠宇鸣扔掉手中未吸几口烟,拔枪就向逃犯射击。谁也没打中谁番枪战过后,扔掉发子弹不剩格洛克18型,凶徒拔腿狂奔。他肯定会后悔没趁有子弹时候往那个满脸是血年轻警探脑袋上补上枪——因为那个满脸是血年轻警探居然为枪声自昏迷状态中唤醒,落地下车,追他整整五个街区路程。
十来分钟后才气喘吁吁追赶上来屠宇鸣看见这样幕——
地上断根粗及男人手臂木棍,斑斑点点血迹溅得到处都是。殊死搏逃犯倒于地上,已经气息奄奄,年轻警探也没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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