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想用手捂住女人口鼻,遏止她谩骂,谁知她竟断气。
“天……天呐!康泊你……你把这个女人杀……”同行另个少年震愕不已,失声嚷出,“你又不是不能从那些有钱女人身上弄钱,怎会想到跑来这里!现在你成杀人犯,什都完!”
少年失措地回头时,看到那双潮湿清澈黑眼睛。
男孩下体赤露,阴茎上有不知是胎记还是纹身黑青色图案,呈现充血似勃起状态。窗外明灭光线打在这具瘦小身体上,投下淡淡破碎阴影。他看见那个男孩怯生生地躲在其中,却用最纯澈无辜而又熠熠生光眼神望着自己。
少年无法解释那刻自己饶动恻隐之心,甚至无法解释自己怎会鬼使神差出现在这里。弓下身子慢慢向男孩靠近,将手伸向男孩脸庞,
以及,那种对破茧重生无限热望。
告别时候年轻警探问梅夫人说,“康泊说他曾经和见过,可对此却毫无印象,他曾和您提过吗?”
没有回答,她凝望起这个年轻人眼睛。他眼睛非常清澈,笑起来时候会弯成月牙形状,蕴着种不谙世事纯真,以及,种坚定不移力量。老人浑浊眼眸里长久地倒映出那张期待又困惑着脸庞,最后淡淡笑说,“不知道,想你还是得去问他。”
褚画眯着眼睛,真笑起来,“谢谢,非常感谢。”
几次三番地表达出谢意之后,他返身走往屋外。路上步履轻快得像跳着拉丁舞,还频频“骚扰”沿途老人——拉过她们转上圈,或折枝花塞在他们手上。
斟酌个恰如其分字眼。
梅夫人笑着问道,“很迷人?”
年轻警探微瞋眼眸地愣愣,旋即大方地承认,“对,很迷人。”咬咬下唇,大方之中又透着股腼腆劲儿,“非常迷人。”
“在你之前没有外界人知道鹿树疗养院。”始终端放着个慈爱笑容,老妇人说,“他很富有,也结交不少政界人物,可以说他能够轻易地就让自己这最不堪回首六年时光变成空白,却独独愿意对你坦白。这就好比在你面前剖开他胸膛,曝露他心脏。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
类似问题曾也听过,褚画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长得帅?”
梅夫人久久望着年轻警探背影,望见他回头朝自己挥手,脸上笑容绽若春天般迷人。悲伤又欣慰神色爬上那每道沟壑纵横纹路,她低低自语,“幸好,他真值得……”
※※※
他从未想过要杀她。
他攀窗而入时本以为女人不在家,结果却与她撞个正着。
惊恐神色在褚雯那张阴郁脸孔上晃而逝,随即开始不断地叫骂。十足肮脏字眼和越来越大声音反复扎刺少年耳膜,也吓得少年怀中猫下蹿没踪影。
梅夫人又笑,“你心里已经有答案。”
褚画不再说话,他走上前轻轻抚摸墙壁,抚摸上面那些蜡笔字——
想献你枚吻,
在日落黄沙之前……
慢慢闭上眼睛,感受从天而降黑暗。褚画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与当时困于这间囚室中康泊感同身受。他仿佛能触摸到他肌肤,触摸到他骨骼,触摸到他灵魂深处频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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