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男人带着微笑摇摇头,似向对方示意自己不会穷追不舍,“把门关上吧,风太凉。”
拾得台阶而下男孩立刻听话地关上车门,抖着冰冷两手扣好安全带。满腹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继父——即使罹患肺病成日喀血人也不会生有这样张惨白脸,他好会儿才问,“们正在上山,难道你和那些有钱人约在山顶见面?”
“不是。”
“那……们到底是去哪里?”
“顺道去看望你母亲。”
神经都绷至极限。这路上他继父始终以侧颜相对,没有眼神交汇,也没有和他说过句话。令人屏息长久沉默之后,他终于忍不住说,“不明白,你要带去哪里?如果你只想路沉默,为什还要让同行?”
朝副驾驶位置微瞥侧眼眸,专注于驾驶男人勾勾嘴角,“在等你开口。”
“?”康肖奇下产生非常过激举止——他松开安全带,打开自己那侧车门,将半个身子探向车外,“你大可以就这推下去,但你不能逼谈那些不想谈!”
牢牢盯视对方眼眸,男孩紧咬着战栗不休牙关。猛然窜入车厢风劲头十分生猛,将他头发凌乱地掀拂在眼帘前。
“为什要推你下去?”面对这样失控行为,康泊反倒不以为意地笑,“你是儿子。就像恩娅是女儿。”
“真……真吗?!”男孩惊讶地叫出声来,身子狠狠颤下,几乎当场就要泪洒滂沱——自母亲被送入疯人院后,无论他如何哭泣、央求,还是歇斯底里地发作,却再也没有机会能见到她。
康泊没有回答儿子问话,反而将乔奈尔音乐打开,将汽车音响音量调至最大。
震耳欲聋金属乐中,始终目视前方男人问向身旁男孩,“好听吗?”
尖锐乐声蛰得人
“别那假惺惺,你是变态,是畸形,是侩子手。”他决心以命相搏,孤注掷。他猜想自己并非毫无胜算,既然这个男人严格恪守着自己制订戒律,把那个永远花样百出、惹人头疼康恩娅当作女儿,或许也会同样视自己为亲子。想想,康肖奇又冷声冷面地说道,“既然你这说,那就亲手推你儿子摔得粉身碎骨吧!”
“哈,”康泊咧开白牙笑出声,忽而猛打把方向盘——在汽车急速拐弯时离心力作用下,死死拽住车门康肖奇险些真被抛出悬崖。以眼梢轻瞟惊魂未定少年人,他勾着侧嘴角,口气仍很随意,“你抓住命门,就像你抓住车门。”
“反正……反正卑鄙龌龊是你本性,颠倒黑白是你所长……”攒着车门手不断沁出冷汗,极端恐惧几欲剖裂他胸腔。故作镇定男孩实则面色惨白,说话也结结巴巴,“你大可以……大可以解释是门突然甩开后自己掉下去……反正你总有办法,像过去那多次那样逍遥法外……”
“想让你获得个坦白机会。”再次侧眸看看对方半露在外瘦小躯体,康泊突然收起红唇之畔那道易令人产生美妙浮想弧线,转而以极为温和、认真、甚至是商榷口吻说,“恳请你不要这快就拒绝。”
然而拒绝来得斩钉截铁,“不,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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