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和长月喜欢卫家，也就改
口，叫楚瑜少夫人。
楚瑜在梦中回不过神来，晚月上前来，在她眼前用五指晃晃道：“少夫人可是魇着？”
楚瑜目光慢慢收回，停在晚月身上，她在梦中崩溃
神智终于恢复几分，她沙哑着声音：“今日……初几？”
“您这
觉真是睡得糊涂。”
晚月轻笑，眼里带些无奈：“今日重阳，九月初九呀。昨晚您还吩咐
们准备花糕和菊花酒……”
楚瑜静静看着，看着尸山血海，看着杀神再临。
卫韫身上依稀有当年她初见他时影子。
镇北王，阎罗卫七，卫韫。
那十四岁满门男丁战死沙场，十五岁背负生死状远赴边关救国家于水火，此后孑然身，成国之脊梁男人。
然而她没有像当年样，敬仰、敬重、亦或是警惕、担忧。
“二哥……”
“父亲……”
最后，他终于找到卫珺。他将那青年将军从死人堆里翻过身子时候，终于再也无法忍耐，那积累眼泪迸发而出，他死死抱住卫珺。
“大哥！”
他嚎啕大哭，整个山谷里都是他哭声。
她拼命朝前，然而等她奔到他身前时，火都散去，周边开始起白雾，他被埋在人堆里，到处都是尸体。
有个少年提着染血长枪，穿着残破铠甲，沙哑着声音，带着哭腔喊：“父亲……大哥……你们在哪儿啊？”
楚瑜没敢动。
她慢慢扭过头去，看见卫韫。
他头上绑红色布带，因他还未成年，少年上战场，都绑着这根布带，以做激励。
厮杀声，惨叫声，刀剑相向之声。
到处着火，滚滚浓烟里，她看不清人，只听见卫珺嘶吼出声：“父亲！快走！”
她认出这声音来。
那个青年将红绸递给他，结巴着喊那句“楚姑娘”时，她就将这声音牢记在心里。
于是她瞬间知道这是哪里。
话没说完，楚瑜就穿上鞋，衣服都买来
她看着那个少年，只觉得无数心疼涌上来。
不该是这样。
卫小七，不该是这样。
她疾步上前，想要呼唤他，然而也就是这刻，梦境戛然而止，她猛地惊醒过来。
阳光落在她脸上，她急促喘息，晚月正端洗脸水进来，含笑道：“今个儿少夫人可是起晚。”
“嫂子还在等你啊啊！”
“你说好要回家啊，大哥你醒醒，替你去死，你们别留下小七啊！”
“哥……父亲……”
卫韫声声，哭得惊天动地，然而周边全是尸体，竟然没有个人，能应他声。
那如鸟雀样少年，在哭声中点点，归于绝望，归于愤怒，归于仇恨，归于惶恐。
他脸上染血，眼里压着惶恐和茫然。他具具尸体翻找，然后叫出他们名字。
“三哥……”
“五哥……”
“六哥……”
“四哥……”
白帝谷。
七万军，全歼。
她拼命朝他跑过去，她推开人群，想要去救他。她嘶喊着他名字：“卫珺！卫珺！”
然而对方听不到，她只看见十几只羽箭贯穿他胸口，他尚还提着长枪，艰难回头。
火光之中，他清秀面容上染血迹，这次他声音仍旧结巴，只是是因为疼痛而颤抖，叫出她名字，楚……楚姑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