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楚瑜收到
卫韫第二封信。
这封信上
字迹虚浮，似乎是握笔之人已经拿不动笔
般。
“父兄皆亡，仅余卫韫，如今已裹尸装棺，扶灵而归。
此刻她刚刚起床，头发散披在身后，这样静坐着，到有种额外气势。
可她身子微微颤抖，明显那气势是强撑出来，楚瑜停在门前，没有动作，片刻后，蒋纯率先开口：“无论生死消息，少夫人尽可告知。”
楚瑜目光落在蒋纯双膝上剑上。
上辈子蒋纯就是自刎而死，或许嫁给卫束，她便时时刻刻做好生死相随准备。
于是楚瑜轻轻笑笑：“尚未有消息，只是他们如今被困白帝谷中，
做最坏打算而已。待到明日，或许就有消息，倒是无论生死，还请姐姐帮帮。”
于是她道：“你未曾犯下罪过，没有计较。如今所有罪名，都是你过去犯下，梁氏，人做事就要有承担结果觉悟，你既然做，就要有勇气承担。”
“至于三位公子……”
楚瑜抿抿唇，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道：“想必，他们也会理解。”
说完，楚瑜抬手，让人将梁氏拉下去。
梁氏凄厉叫喊起来，而不远处诸位少夫人听见这声音，心中俱是惊。
府与嫡子近乎无异，而柳雪阳性情温和，不管庶务，以至于整个家中，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忘记自己妾室身份。
她固然因宠有定地位，然而律法之上，却清楚写明她与妻子不样。
奴若盗窃，杖五十，刺字冲边；若为妾室，杖三十，刺字。
杖三十。
对于个普通女子来说，这与赐死无异。
听到这话，蒋纯微微愣，呢喃出声：“还未有消息……”
那便是最好消息。
楚瑜点点头，她其实也就是不放心蒋纯，过来看眼，也顺便给蒋纯打个底，免得她做出什
过激之事。
见蒋纯状态还好，她便转身打算离开，结果还未提步，就听身后有脚步声来，却是蒋纯道：“陪你起等。”
楚瑜有些诧异，看见对方坚定神色，最终还是点点头。
楚瑜处理梁氏，便转身去二少夫人房中蒋纯房中。
这位少夫人出身将门，但只是个庶女，可因出身缘故，哪怕在这样喧闹环境中，她也格外镇定。
她身着素衫，端坐在案牍之前，长剑横于双膝之上，面色平静看着楚瑜踏门而来。
楚瑜在门口静静看着她，她嫁入卫府，甚少与这些少夫人交往，如今头次这样正式打量蒋纯，倒有些惊艳。
蒋纯生得并不算好看，五官清秀，却有种额外英气。
梁氏急促呼吸起来，在楚瑜起身时，她焦急出声：“不！少夫人！您不能这样！”
楚瑜被她抓住袖子，对上梁氏急切眼神，梁氏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少夫人，是三位公子母亲，您这样做，三位公子回来，会寒心啊！”
过去正是因着如此，柳雪阳和卫忠直对她额外尊重。
卫家七个孩子，个个都是俊杰，卫忠和柳雪阳不原因他们因为嫡庶生分，毕竟战场之上，家人就是家人，因此对于这些孩子母亲，也十分礼遇。
如果是在平时，楚瑜愿意为这个原因去忍让梁氏，然而她悉知梁氏未来做什，她便不能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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