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曹雄便站出来,怒道:“陈大人此言差矣,七万人马岂是儿戏,按照老夫之言,今日卫忠犯下罪过,哪怕吵架灭族,亦是足够!”
“曹大人未免太过逼人,”那陈御史涨红脸:“哪怕是民间犯法,亦有留养之法。如今卫韫乃卫家唯血脉,莫说卫韫还未认罪,哪怕是认罪,也应是照顾母亲至善终之后,再来接受惩处。此乃人伦之理,曹大人之想,着实过于残,bao!”
曹雄闻言大怒,和陈御史当庭吵起来。然而两人也算不上什实权人物,吵早上后,此事也就罢。
楚瑜听闻此事,她知道,此事在朝中越吵得大、吵得急,那离陛下份“满意”,也就越近。
楚瑜并不着急,安安稳稳跪着。
有舒磊开这个头,所有人到宫门前,都绕道而行,直到谢太傅到时,他停下来,随后来到楚瑜面前。
“卫少夫人……”
谢太傅叹息出声:“您这又是何必?”
“卫家唯血脉尚在狱中,身为他长嫂,又怎能安稳坐于家中?”
楚瑜抬眼看向谢太傅,她已经跪天夜,面色有些憔悴,谢太傅张张口,想说什,最后却只是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人便跟着跪下去,浩浩荡荡大片,白衣,黑灵牌,看上去整整齐齐,如浪潮般荡漾跪下时,震得人心为止发颤。
那长官犹豫片刻,终究道:“那……容下官向陛下禀报。”
长官说完之后,便转身进内宫,卫家众人就这跪在地上,王岚坐在马车里,抱着卫荣,从车帘里看着外面,颇为忧心。
今日艳阳高照,倒也算个好天气,卫府百多人跪在这里,倒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见秋日阳光落在众人身上,反射出灼目光芒。
那长官说是进宫去询问天子,却是去之后再没回来。可楚瑜也不在意,今日摆这大架势,就是为给天子台阶铺得高些,若是如此,那自然是声势越浩大越好。
头天艳阳高照,第二日就阴雨绵绵,体力不好,开始陆续倒下,便又人抬回去,只留座灵位,继续陪伴着众人。
待到第三天早上,太阳又辣又毒,倒下人越来越多,而朝堂之上,为卫家争执人也越来越多。
说着,他摇摇头,负手从宫门进宫中。
楚瑜抬头看着谢太傅背影,明谢太傅意思。
跪时间还太短,还配不上这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她闭上眼,没有多说。
朝堂之上没有任何人提起这事,直到最后,御史台位年轻陈姓大臣终于忍不住开口出声:“陛下,卫家如今满门老小都在外跪着,卫家乃四世三公忠烈之家,哪怕卫忠犯下滔天罪过,也不能这样对这样忠义之家啊!”
楚瑜往宫门口跪,这消息立刻传遍华京,然而所有人都各自有各自盘算,都等着宫里那位消息,言不发。
等到第二日清晨,大臣开始陆续上朝,楚瑜却还是堵在那宫门口。最先来丞相舒磊看这架势,立刻放下车帘,同侍从道:“换个门,不从此处入。”
侍从有些疑惑,转头看向舒磊:”大人,这是为何?”
“英烈在此,等又怎可抢道?”
舒磊瞪侍从眼:“走侧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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