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静静瞧着,旁边卫夏走过来,小心翼翼道:“侯爷,就寝吧?”
卫韫垂下眉眼,拿过楚瑜方才喝过酒瓶,他突然特别想知道,楚瑜喝过酒,是什味道。
他喝口,楚瑜喜欢喝酒是果酒,带着些甜味,缠绕在唇齿之间,侵蚀得人意志全无,软弱不堪。
他低头看着手心里小酒瓶,许久后,站起身来,同卫夏道:“以后嫂嫂喝酒都要温过以后再送来,不然就不准她喝。”
卫夏愣愣,他张张口,想说什,最后却终究是什都没说。
卫韫其实很久没睡好。
昨日同样是连夜奔波,她睡下时卫韫没睡下,她醒来时卫韫仍旧醒着。如今她还神采奕奕,他却已经撑不住倒在自己肩头。
酒意上头来,她觉得自己身侧这个人,仿佛就是自己亲弟弟般。她不忍心挪动他,便就让卫夏拿毯子来,盖在他身上,坐着喝着酒,抬头瞧着月亮。
也不知道是过多久,卫韫慢慢醒过来。他许久没有睡得这样沉过,茫然着睁眼,他就看到他身侧楚瑜。
楚瑜提着瓶小酒壶,朝他笑笑:“醒?”
安抚。时间、世界,都仿佛与他们隔离,他们身处在个独立空间里,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说着话。
卫韫端起楚瑜给她酒,同她说这话,听着楚瑜句句夸赞他。
她说话,他喝酒,两个人肩并肩坐在长廊上,仿佛两个孩子,诉说着所有心事与未来。
卫韫说他想为卫家报仇,想灭北狄,想让国家有个圣明君主,想看海清河宴,四海升平。
楚瑜就说她想等天下安定,她想去兰州去,找个山清水秀地方,遇到个自己喜欢人,她想做什做什,最好能养五只猫儿,还要有个小鱼塘。
第二天清晨醒来,卫韫再次去找顾楚生。
顾楚生正在
夜风吹过来,卫韫酒醒许多,他挺直身子,身上毛毯滑落下来,小声应声:“嗯。”
“你醒,就走。”
楚瑜撑着自己站起来,她穿着宽大袍子,头发随意散着,手里提壶小酒,背对着他聚聚酒瓶:“早点睡,回见。”
说着,她便赤脚走在长廊上,转身离开去。
卫韫看着月光落在那人身上,风吹得女子广袖长发飞扬,她红色头绳在片素色中格外鲜明,手中小酒瓶上缠绕红色结穗子跟随着她动作在空中荡来荡去,起起伏伏。
卫韫喝酒,有些困,他喝酒就容易困,楚瑜却是越喝越亢奋类型,他撑着自己问她:“为什想养五只猫儿。”
“小时候在边境,大哥不喜欢猫,”楚瑜比划着:“就直没养,可隔壁有个妹子,她就养五只猫,每天馋啊,只能爬墙过去蹭猫玩。那时候就想,等以后长大,飞黄腾达,定要养五只猫!”
卫韫听着,支吾着应声点头,楚瑜越说越高兴,细细描绘着自己未来向往着生活。说着说着,卫韫再也支持不住,突然就倒在楚瑜肩头,楚瑜微微愣,她扭过头去,看见卫韫毫无防备睡颜,许久后,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
她总是看着这个孩子要强撑着自己当镇北侯样子,当他骤然靠在自己肩头时,她居然就觉得有那几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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