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次，顾楚生终于抬头
。
他静静看着长公主，神色平静：“明明那个人放在身边从没换过，何必假作多情四处激他？”
听到这话，长公主面色巨变。
顾楚生施施然站起身来，语调淡然：“今日酒宴，顾某不胜感激。长公主不是强人生所难之人，若非他事
明知道长公主是个怎样
人，明知道长公主抱着怎样心思，可她说走就走，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若是真喜欢他，此情此景，怎能无动于衷？
若是真喜欢他，如此无动于衷，又是怎样薄凉心肠？
重生以来，从未有过痛苦和羞辱涌在顾楚生胸口，他垂着眼眸，身体紧紧绷直，低垂着眼眸，怕别人看出他此刻内心中滔天巨浪。
楚瑜走出去后，长公主挥挥手，房里所有人也走出去，长公主沉默片刻，见顾楚生直低着头，她便持着小扇子，来到顾楚生身前，半蹲下来打量他。
得不耐，长公主目光让他如坐针毡，他终于压抑不住，想早点结束谈话离开，于是抬头看向长公主，认真道：“公主今日相邀，可是有事要同下官吩咐？”
听到这话，长公主“噗嗤”笑出来，她低头瞧向楚瑜，小扇遮住半边脸，笑道：“本宫不过是听闻顾大人风姿犹佳，特邀前来，顾大人无需如此拘束，且将本宫当做朋友，喝酒聊天，大可随意。“
长公主从不是遮掩人，这话出来，顾楚生便明白她意思。
他静静看眼楚瑜，见对方面色平静饮着酒，副置身事外样子，顾楚生觉得怒气从内心涌现上来，然而他知道如今在长公主面前不可放肆，便压着气性，冷着脸，没有出声。
长公主看出顾楚生怒，似也觉得不妥，她轻咳声，举杯朝着楚瑜送去道：“来来，大夫人你
再饮杯。”
“公子真是生得好容貌，”长公主赞叹出声：“方才公子进来，妾身便觉满堂蓬荜生辉，公子如日月彩霞，当真是光彩夺人。”
长公主没有用“本宫”，反而是用“妾身”，这样称呼，可谓礼遇。
然而顾楚生仍旧不言语，长公主便知道这些花言巧语对于顾楚生没用，笑眯眯瞧着他道：“顾公子如今，尚还是九品县令吧？不知道在昆阳之事，顾大人可曾怀念过华京旖旎？”
顾楚生还是不出声，长公主觉得有些无趣。她回到自己位置上，撑着下巴，转着自己小金扇道：“顾公子啊，你可知若非特殊际遇，以你父亲罪过，你再有如何才能，怕都要在昆阳待辈子。何不如给自己找条捷径呢？”
说着，她身子往前探探：“顾公子，何不瞧瞧呢？长得也不算丑吧？”
然而酒方送出去，长公主就突然撞到楚瑜举杯手上，酒撒楚瑜身，长公主忙道：“呀，冬日寒凉，这可怎好？”
楚瑜已经明白长公主意思，她今日本来想请也只是顾楚生，如今怕是想同顾楚生单独说几句话。楚瑜也不是不懂事人，忙笑笑，起身道：“此事无妨，妾身马车中常备有换洗衣服，劳烦公主稍后片刻，妾身换过衣服就来。”
说着，楚瑜起身，行礼告退下去。
顾楚生如何不明白她们这唱和？他捏着拳头，目光落到楚瑜从容不迫背影上。
她是当真没有半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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