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没说话，她坐在石头上，手里提着酒囊，再抬头看
眼，那些流民步履阑珊。
过会儿，有人来通报楚瑜道：“大夫人，有流民前来乞讨，
等是否将其赶离？”
楚瑜抬头看眼远处正在和将士说话
人。
那是个年轻女子，她脸上抹黑炭，披着斗篷，身边带着三、四个孩子，最大个看上去不过十岁，最小个不到那女子大腿间。
那人似乎在苦
张云闻言，愣愣，随后有些犹豫道：“大夫人，其实有些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讲，可不讲憋在心里。”
“你说吧，”楚瑜笑笑，张云叹口气道：“知道卫小侯爷和陛下斗气，可是白帝谷这事儿，毕竟是北狄人干，小侯爷再怎
斗气，如今国难当头，将士如此做，实在是让人有些寒心。”
楚瑜喝口酒，面色平静：“你是如此想，还是很多人如此想？”
“大家都这想。”
张云打量着楚瑜神色：“您回去，能劝就劝吧。”
只是普通地方，陛下为何如此紧张？”楚瑜打量着张云神色，张云皱起眉头，却是道：“确，陛下为何如此紧张？”
于是楚瑜明白，从张云口中怕是套不出什消息来，或许这位将军自己本身，也不清楚情况。只是淳德帝让他去，他就去，仅此而已。
轻骑急行，不过两日，便抵达凤陵，楚瑜吩咐临水边安营扎寨，派人先到凤陵城先打探消息，休整之后，再靠近凤陵。
安营扎寨之后，楚瑜眺望凤陵城，大多数城池建立于山谷，群山环绕，在山上建立第道防线。然而凤陵城却是少有直接建立于山上城池，因而易守难攻。听闻凤陵城当年本是个山寨，后来逐渐修建成城，大楚建国之后，方才单独规划为县级。
此刻凤陵城山下，零零散散有人往山上走，楚瑜不由得有些奇怪：“这些人都是进出凤陵城？”
“张将军，”楚瑜回头：“您和姚元帅认识吗？”
张云愣愣，楚瑜神色平静道：“你以为是卫家不想上前线？你以为是宋家想退？你以为是楚家不敢迎敌？”
“护着百姓离开是们，弃城是姚勇，死在战场是卫家，拿到帅印是姚勇。如今姚勇手握帅印乃兵马大元帅，您让小侯爷上前线去，您觉得小侯爷该如何自处？”
张云不是彻底傻，他慢慢回过味来，他忙抬手道：“您别说，剩下也不想知道，咱们好好守好凤陵，华京事儿与咱们无关。方才话收回去，您别见怪。”
说着，张云忙摆手退下去。
“都是难民。”
张云与楚瑜这两日熟悉起来，他是个直爽人，朋友众多，看眼那些人衣着后，便道：“华京边上也有很多，打仗打得厉害，这些百姓就四处逃散。”
上辈子流民没有这样多，如今顾楚生不在昆阳，卫韫不上前线，于是流民四处逃亡。楚瑜皱着眉头，那张云规劝道：“流民多是好事，证明百姓没有被大规模屠城。要是都被屠，你还能见到几个人啊？”
听到这话，楚瑜笑笑。如此多流民，大多是卫家和宋家撤退时都优先护住百姓撤退去。虽然弃城，但并没有大面积伤亡。
如此想，倒也没有那伤感，她叹口气：“只愿赶紧结束这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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