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哥哥去,还有陪着你。”
……
卫韫痛苦闭上眼睛,猛地将剑盒入剑鞘之中。
她留下是为卫珺,她陪伴是为卫珺。
他识得她是因为卫珺,他照顾他也该是为卫珺。
而不是这样轻飘飘告诉你,生死,与你无关。
卫韫手微微颤抖。
脑海中卫珺和楚瑜身影疯狂交替。
“小七,她好看吗?”
“夫君卫珺何在!”
从小他就带在身边。小时候剑太长,他拿不,等成年后,这把剑就再没离身。
剑被他从剑鞘中抽出来,在夜色中露出寒光,映照出他面容。
瞬之间,他觉得那里面并不是他。
是卫珺。
卫珺在那长剑之中,静静审视着他,兄弟两隔着阴阳对视,卫珺神色平静,似乎在质问他——
他想起第次见楚瑜,少女身着嫁衣靠在长廊边上,仰头含笑瞧她。
又想起女子袭嫁衣站在秋日平原之上,说要等候他和父兄归来。
当年看不过惊艳,然而如今回想起这刻,却有些许痛楚萦绕上来。
盼她等人是自己,愿她等是自己。
然后她在他带着父兄棺木归来那天,含笑而立,周边哭声震天,为她破开云雾,抬手覆在他额顶,说出那声——回来就好。
被卫夏拖着到自己房间里,卫夏收拾着行李,卫韫跪坐在蒲团前,看着跳动烛火。
他第次去深究自己内心,过往他从来不敢,然而今日他却明白,他不能不敢,他必须清楚,必须明白。
他要什?他到底要做什。
这久以来,他直以着孩子气做遮羞布,去遮掩着自己心思,他不敢揭开,不敢深想。
可是如今他却必须要想明白。
可是为什在意识到这刻,他却终于察觉内心那份压抑着、隐藏着痛苦。
是什时候变质?什时候动心。
是从她将手放在他额顶那刻?是醉酒后在他面前舞动长枪逗他笑那刻?还是某个午后,长廊之上,仰头朝他
“想为你娶位嫂嫂,性子最好活泼些,像这样,未免太闷。”
“做个梦,卫家满门,只有你回来。”
“她楚府护得住她,卫府护不住吗?骄纵些,又有何妨?”
“从未有人对这样好过,你哥哥是个很好人。”
“小七,今日随,去接你嫂嫂。”
想要她吗?
你嫂子,妻子。
卫韫,你想要她吗?
成为你妻子,陪你辈子,从此之后,成为那个生死为你负责,与你相关之人。
从此她留给你不是再是背影,她去何处要惦念着你,哪怕去死,也该同你说句,对不起。
从此她立在他世界里,再没离开。
他以为这是依赖,这与他对他母亲、对姐姐感情,并无不同。然而直到她质问出声——
她生死,凭什,要对他负责?
他目光平静,伸手拿出自己手中剑来。
那把剑是年幼时卫珺送他。
唯有妻子能有此资格。
可他却想她陪伴生。
卫夏收拾好东西,看见卫韫散着头发,跪坐在蒲团之上,面对着墙壁,声不吭。
卫夏想要说什,最后还是什都没说,叹口气,退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卫韫,他目光凝在烛火下,思绪清晰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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