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从卫韫手中接过帕子,放到旁水中,听着卫韫继续道:“会假装什都不知道,和赵玥谈判,具体怎谈,们还有时间慢慢想。”
楚瑜点点头,对于卫韫能力,她向来信任。上辈子卫韫还没有这样好局面,满身病根征战沙场还走到最后,这便是他最好实力证明。
两人简单商议后,楚瑜便退回自己房中,两人各自睡下,等到第二日,卫韫便同楚临阳道别,决定回华京拜见赵玥。
赵玥如今毕竟是皇帝,卫韫回来,自然要先去见面。加上卫韫挂念在华京中柳雪阳和蒋纯,楚瑜担忧宫里长公主,于是两人决定不再拖延,直接启程去华京。
楚临阳给两人准备盘缠和护卫,等楚瑜和卫韫起上马车时,卷开帘去,就看见顾楚生坐在马车中,抬头朝着两人笑笑。
怕你离开。
他于楚瑜个人身上,就有这样多惧怕。
他曾经只希望她过得好,他曾经觉得,他只要好好守住她,陪她辈子,然后与她共赴黄泉,那就已是足够。然而当这个人说出“陪你”时候,他内心仿佛有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将这个人死死绑在心里。
于是他不敢去想她离开景象,这个人如果转身,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要如何走下去。
楚瑜见他情绪慢慢平定,不由得笑,她抬手拍拍他背,温和声道:“好,哭够就站起来,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楚瑜被卫韫死死抱在怀里,有那瞬间,她觉得卫韫仿佛是从她身体里破土而出花,他死死扎根在她身体里,他们互相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和养分,谁也离不开谁。
然而这样念头只是闪而过,她听见卫韫说:“嫂嫂,你别怕。”
“会护好你,无论如何,你都会好好。”
“怕什?”
楚瑜轻笑:“小七,于而言,这世上之事,无甚可怕。”
顾楚生对卫韫拱手,含笑道:“卫小侯爷。”
卫韫脸色沉下,冷声道:“给滚下去!”
“在下刚好也要回华京述职,楚世子吩咐轻车从简,只安排这辆马
卫韫应声直起身来,楚瑜去旁从盆里拧帕子,地给卫韫擦脸,同时道:“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既然决定反赵玥,就要有谋划,什时候反,如何反,都得计较。
卫韫擦着脸,思绪慢慢冷静下来。冷水让他带清醒起来,他平静道:“如今交战之中,先不要妄动,楚大哥有点说对,至少如今大楚,需要赵玥来充当个主心骨,稳住众人局面。”
楚瑜点点头,她直知道,卫韫是所有决定,都会尽量以百姓为先,于是她道:“你打算先养实力?”
“北狄这战还没打完,至少在这个时候,鼓作气先把他们打趴下。哪怕不能攻下北狄,也要让他们至少十年内不能轻易进犯。”
毕竟生死、别离,她都已经经历过。如果说上辈子是苦行,那这辈子就是给她放开手来,追求份圆满。
卫韫静静抱着她,感觉自己点点平息下来,他本该放手,可是他却舍不得,于是他继续抱着她,感知她身上温度,慢慢道:“可是会怕。”
“你怕什?”
卫韫没说话,惊呆好久,他慢慢闭上眼睛。
“怕你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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