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明天之内安排手术,有希望保住左腿膝盖以上部位。”
“那送到省医院,大概需要花多少钱呢?”
医生轻飘飘说:“最少要五六万吧。”口罩后嘴巴不屑撇撇,漫不经心补句,“如果在们这里接受截肢手术话,两万左右就够。”
咋看到父亲这‘年轻’样子,林墨心里还觉得怪怪,好像有点儿不习惯。
俗话说,有钱好办事,点儿错也没有。
直没空主治医师,听陪同护士说林家已经预缴住院费,立刻抽出金贵时间,喊上几个护士来到病房。
经过仔细检查后,又是拍片又是化验,最后跟其他医生商议后,主治医师非常遗憾宣布:“病人左腿伤情太严重,必须从大腿部位截肢,右腿膝盖以下同样需要截肢,否则病人将有生命危险。”
老太太捂着心口,直接摊在椅子上,眼泪哗哗流,个字儿也说不出口。
只要哥哥奶奶和爸爸……”
小孩子亲近母亲是天性,林书能说出这样话,可见王艳艳这个母亲当得有多失职。
祖孙三人稍微平复下心情,擦干眼泪,回病房。林常青好人做到底,拿着钱和相关手续去找医院协商做手术事情。
这会儿林建还昏睡着,额头上全是细密冷汗,看就知道被身上伤痛折磨得不轻。
林墨拿起枕边帕子,小心替他擦掉额上汗水,开着爸爸现在模样,林墨微微有些晃神。
林墨只觉眼前陡然黑,难道他重生回竟只能保住爸爸半截大腿吗?
“如果送他去省医院呢?那样可不可以保住他腿。”林墨握紧拳头问道。
医生听有些不乐意,瞥眼林家人土里土气打扮,阴阳怪气说:“省医院医疗设备比们这边先进,送去那边话,保住病人右腿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不过,省医院费用可不是们这些小地方上能比,如果没有报销,般家庭可能承受不。”
钱花还可以挣,治病机会没就永远没。
“那左腿呢?左腿还保得住吗?”
经历那多事情,过那久时间,在他记忆中,只剩下爸爸顶着头乱糟糟花白头发绝望躺在旧床上,双眼空洞看着黑黄蚊帐,脸上布满沟壑,每道皱纹里都透着绝望,又隐隐浸着解脱兴奋。
多少次,他从睡梦中惊醒,脑海中浮现全是爸爸七窍流血样子,然后冷汗淋淋,整夜整夜失眠。
他几乎忘爸爸最初模样。
林建继承母亲好皮肤,却五官平庸,整张脸上最好看就是他高挺鼻梁,米七五高,现阶段在南方人里算半个高个儿。人有些瘦,带着眼镜时给人种很斯文感觉,算不上帅。不过跟林墨那些记忆比较,林建现在几乎称得上斯文英俊。
那个年代人普遍结婚结得早,在农村,许多人根本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组建家庭。林建跟他们比起来算是结婚晚,直拖到24岁才结婚,他如今也不过才39岁。前世直到他过世也没满43岁,正值壮年却被病魔折磨得比那些五六十岁人看起来还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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