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里煤已经燃成灰,屋子里股冷气,因为刚走过夜路,所以郑哲眼睛早就适应黑暗。他进屋没开灯,只是轻手轻脚进屋,站在床边把自己扒只剩背心短裤,接着掀开热被窝就拱进去。
“你是老人儿,知道接下来该怎办?”
“知道……那事到此为止,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郑哲收起刀:“左脚给你留着。”
而在另边,三个人费大劲放倒那两个铁锹侠,也都分别挂点彩,正想去找郑哲,结果公安过来。
那名公安人员只是办公路过,本人在所里也是个文职,这回真是活生生让人从自行车上拽下来,因为他出来还戴着大官帽,不得不管,所以就象征性当街吼两嗓子,发发官威,好让那些小混混赶紧滚蛋。而这两嗓子也很受用,因为那年代聚众斗殴从来都是国家严打重点,几行人发现公安来,腿也不瘸,腰也不酸,刚才还在地上打滚蹦起来跑比野驴还快,连锹都不要。
时这哥们也知道拔刀,本来是奔着郑哲心口过去,结果被郑哲抬手推,那明晃晃刀刺便擦着太阳穴右侧飞出去,扎在远处雪地里。
伤口不怎深,不过却是划起层皮,慢慢往外渗血,郑哲跟本顾不上擦,只是沉默在刺骨寒风和疼痛中,用双手生生打断男人根肋骨,或许两根,更多,郑哲也没有概念。
王达吹疼都不是动静,狼嚎似得,鼻涕和眼泪起喷出来,在脸上冲出两道小泥沟。
可就这样郑哲也没有停手打算,趁着他缩团抽搐功夫把他裤管往上撩,抽出刀割开他皮肉,大姑娘绣花似得挑断王达吹右脚脚筋。
王达吹浑身战栗,在左脚裤管被推上去时候终于开口求饶:“老弟……大哥……哥们……别……”
那位公安人员正想离开,却有很多热心群众告诉北边野地里还俩呢,抱团在庄稼里滚,伤风败俗,大家都极力恳求警察同志赶紧过去管管,那公安也没办法,只能踩着尺深大雪壳子往里走,深脚浅脚,边走边吆喝,直接吓跑正在收刀小混混。
郑哲惊弓之鸟似,没头没脑逃窜。
他非常害怕公安局人,因为这行径属于流氓罪,抓到是肯定会被劳教,他三叔几年前就是因为犯流氓罪进大牢,到现在都没出来,听他爸说他三叔怕是要等到2014年才能出来,郑哲听着那几个数就像无期,而当时他三叔也没犯很严重罪,可眼下王达吹伤这严重,自己怕是要判到下个世纪,所以郑哲没命跑,他头次觉得自己还小,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就这白白蹲大牢。
抱着这种念头,郑哲近乎发疯跑,跑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害怕要死,连刚才跟人动刀子时候都没这害怕,天黑也不敢回去,生怕公安同志已经在他住地方等他。
他直到半夜才敢回家。
郑哲转过头,半边脸上挂着条血道子,他垂着眼看地上男人,眼皮很单,眼神却锐利像只鹰。
“知道你为什挨打?”
王达吹犹豫会,脑子里很多念头往出钻,但他却选择服软。
好汉不吃眼前亏。
“知道知道知道……操……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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