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抽
会烟，接着把烟头往旁边摔，砸出四溅
火星，郑哲腾从小板凳上起来，小红袄往上窜，直接露大块腰，“姓顾，你是聋呢？还是想找事呢？”
“……”
郑哲脸色难看，他攥攥手，强压着火道：“你要跟
说话，就给你买红肠吃。”
顾铭抬手将斧子砸进木桩子里，稍微侧脸，
顾铭脸上出现痛苦表情，没说话，只是闷头狠劈。
郑哲毫不在乎，他腾出只手揉脸，搓面色发红：“想好，现在要开始攒钱，等攒够两万块就开个旅店，有十来个房间就行，那样就不用雇太多人，但是管钱得是自己人，唉，可惜算术也不好……你会算账不？”
“……”
“其实现在说这个有点扯太远，昨晚上在心里合计下，以后负责往存折里存整数，你规划规划平时用度什
，最烦干这种算计活，想着给你干，当然你得会算术……不过就你这样……你行你？”
“……”
能睡觉就行。
两个人在被窝里搂脖儿抱腰，把被子蹬七拧八歪，他们双腿紧紧缠在起，睡嘴角流涎，亲密无间，直到第二天顾铭起来把旁边人踢走才算分开。
郑哲又是睡到中午才醒。
他躺在被窝里，透过床旁边两层玻璃窗，呆呆望着外头劈木柴细影。
开春，顾铭脱下他小红袄，换上郑哲初中穿件藏青色粗针毛衣，衣服有点大，顾铭把袖子挽又挽，露出来截细白手腕，用力时候隐隐凸起层青筋。
“你不说你是山东人，觉得你们南方人都挺聪明，看你应该行。”
“……”
“哎，对，他们都说南方人特别尖，南方小偷都跟东北小偷都不样，那厉害……”郑哲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他嘴角剧烈颤抖，烟灰落身：“新认识哥们叫‘小眼镜’，年前跟张哥去趟济南，回来眼镜没，说是去趟庙会个不留神让人把眼镜给偷走，真事，你说说人家这水平，咋这高呢？那玩意戴眼睛前也能给偷走，这太厉害这……”
“……”
郑哲自己哈哈大笑会，忽然觉得这个趣事效果颇差，便有点不是心思合上嘴。
郑哲觉得顾铭好像又长高点，他现在完全是朝着个细高方向长，身上单薄厉害，整个人瘦跟个白条鸡样。
郑哲躺在被窝里，眨不眨盯着外面人，忽然很想跟顾铭亲亲热热说会儿话，他在外头是很少说话，跟张春明他们起时候他总是很沉默，每次都是憋肚子话回去烦顾铭。
经过前阵子别扭冷处理，郑哲觉得自己像是跟自己使欲擒故纵似，反而越发想粘着顾铭，看看自己究竟对他有多少意思。
这可苦顾铭，他本来就觉得郑哲天在家鼓噪像个黑老鸹，前阵子好容易能清净，没成想最近又犯病，甚至犯更厉害，郑哲每次跟他说话时候他都很痛苦，恨不得立刻找根针缝上他老婆嘴。
郑哲从被窝里爬出来，头不梳脸不洗，顶着个鸟窝脑袋坐在门口小矮凳上，大长腿叉，给自己点上烟后，郑哲双手抱胸，裹好身上过紧小红袄：“哎，红，你算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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