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被是,凳子是,
短短半年,张春明跟人打很多次架,每次都有折损,之前跟郑哲起人要进局子要被砍半残得点补偿费,郑哲觉得自己要在这混下去迟早被劳教,他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这不是什正道,他得赶紧给自己找个退路。
还有个很重要原因,郑哲也觉得自己整天这混有点没出息。他前阵子总是琢磨为什顾铭不喜欢他,肯定是因为自己身上有什闪光点,如果顾铭是个姑娘,那丈母娘也肯定不愿意要自己这样女婿,没学历没正式工作,谁要他啊,他越想越自卑,甚至希望顾铭也无是处,他也不用他好看,丑点也行。
郑哲坐在床边,冥思苦想算半天钱,直算目光发直,才算把他那点钱算明白。
他喜滋滋给自己点根烟,看顾铭蹲在地上收拾,刚想上去帮他,可想到自己很有钱,便立刻改心思。
郑哲大步过去,把脚丫子从拖鞋里抽出来,照着顾铭屁股就是脚:“你他妈,你还是人?这是家!凭什让睡凳子?”
多少能沾点光,别总这跟他对这干……你还别说,你这个驴脾气倒是跟他样样……”
郑哲从床沿儿上出溜下来,将他妈跟他弟送出门,直到那娘俩没影,他才垂头丧气锁上门,徒步去客运站。
他忽然有点提不起劲,觉得怎帮人都要走呢,艾金要走,他妈跟他弟也要走,虽然平时这些人郑哲想都不会想,但想如果这帮人不都不在郑哲身边,郑哲心里也空落落,他认为顾铭长大之后定不是个省油灯,自己肯定三天两头挨揍,到时候他上哪儿去哭找谁诉苦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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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天事,郑哲跟顾铭恢复最开始认识那个状态,由于郑哲不好意思上赶着,于是他俩各干各事,面儿上看着也很自然。
顾铭当时正全神贯注给自己搭床。
他拍豆腐似把板凳上毛巾被整理方方正正,摊开双白手将床褥铺平平整整,结果给郑哲那脚劲大些,踢他往前窜,撞乱床不说,还在凳腿儿上磕他高鼻梁。
顾铭兔子似从地上蹦起来,恶鬼样盯着郑哲:“你干什?”
郑哲大喇喇往顾铭铺好小床上坐,登时就把‘方豆腐’靠成团软柿子:“这床太小,你看看腿根本伸不开。”
顾铭盯着自己好不容易叠好毛巾被,拳头攥咯咯响:“这是给自己铺,你走开。”
唯不自然是到晚上,顾铭不再肯跟他睡张床,好在现在天气热,顾铭卷个毛巾被就可以挪窝,屋子里随便躺,也不存在冷不冷问题。
顾铭搭床那天,郑哲就坐在对面大床上,他也没拦顾铭,也没说话。
郑哲觉得顾铭还算懂事,至少没别别扭扭跟自己闹,又没横眉竖眼跟自己找事,是个小老爷们该有样儿,而且郑哲当时实在没功夫搭理顾铭,他盘腿低头算账,算自己存多少钱,还差多少钱才能实现他目标。
郑哲现在不太想混。
即便是他已经成张春明手底下第号老人儿,如那人左膀右臂,可郑哲心里很清楚他是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是他多优秀,而是他是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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