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但开门看见郑哲,顾铭心里还是很惊喜,俩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天,顾铭细薄手毫无预兆在郑哲头顶摸把,唇红齿白笑:“你回来!”
张驴儿架着郑哲,脸憋通红,只见他将人往顾铭身上送,接着长出口气:“累死,他死沉死沉,你快把他弄屋里去。”
春天寒气重,加上顾铭也没给屋子烧暖,他身体便冷跟冰样,阴阴往出散着冷气,然而郑哲就像个移动火炉似猛靠上来,皮肉相接瞬间,顾铭觉得自己简直要被他烫嗤嗤冒气。
而郑哲也觉得自己像是迎头被浇盆凉水,他本来目光发直,神思混沌,现在也有点明白过来。
准确说,他是想起来。
即便这样他也没说够,肖亮坐稳,拉着郑哲手,语重心长劝他:“你们都太年轻,懂得什叫爱,你们根本也不懂,就说自己吧,在没遇见你嫂子之前,大概十六七岁吧,喜欢隔壁班姑娘,人家看不上,用铅笔刀在胳膊上刻人家名字,现在还有疤呢,当时真是就差割脉,觉得爱她爱要死,可现在回想起来,她算个屌啊?他妈就是年轻,她除长还行有什可值得喜欢,现在想起这事点感觉也没有,你跟艾金肯定也是太小,大就好……”
郑哲到最后已经完全不肯说话,肖亮唱个小时独角戏也自觉无趣,便出门给张驴儿家打电话,叫他过来趟送郑哲回家。
张驴儿到时候郑哲都有些不大认识他,不停问张驴儿他是谁,张驴儿这小子也坏,他问张驴就说是你媳妇,然后郑哲就开始摸他脸,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你这脸横宽横宽。”
张驴使出吃奶力气才把郑哲送到家,到地方又在寒风中敲五分钟门,里面人才出来。
顾铭当时正在家里给自己擦药。
而且来势汹汹,该想起来,不该想起来全想起来,想起他自己横冲直撞喜欢个人,拼命对他好,结果倏然而至沟壑,他永远也跨不过去,他白用心,白拼命。
郑哲猛抓顾铭脸,扯过来,想要张嘴骂他,结果却只发出声奇怪动静,好像是哽咽声。
顾铭架
他今天被砸脚,脚面肿成个红馒头,好不容易瘸拐从工作地方走回家,谁知道腿脚不利索,滑跤,直接摔进泥坑。回家后顾铭像个沉默丫头似,将身上衣服洗干干净净,还擦地,等都忙完后才坐在床上给自己脚丫擦药水,谁成想刚拧开药酒,还没来得及擦,就有人在外头将门雷山响。
顾铭抬起头,面儿上素白寡淡,仔细辨认外头动静。郑哲走之后也时不时有人来找他,他爸,喝醉艾金,找事仇家,总是都是来‘找’人,不是‘回’人,顾铭懒得跟那些人打交道。
天已经黑,从深蓝变成浓墨,因为这几天风都大,天幕上干干净净,丝云都没有,全是碎晶似寒星。
顾铭若有所思听会,慢悠悠给自己擦脚,直到外头忽然爆发出阵怒吼,接着门板震颤,像是被人狠踹脚。
顾铭手顿,忽然像兔子似窜下床,急火火穿鞋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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